兄们稍微反抗,对方也是毫不客气,枪声一响,就全乱了套,他看见大家都朝一节车厢射击,说要他们命的人就在里面。
后来,对方竟然用上了机关枪,5挺吐着火舌的家伙轻易就结果了所有人,是他命大,只受了轻伤,可是,那种真实冰凉的恐怖,他一直都不会忘记。
“想想当时真的急红了眼了,那车厢里怎么会是鲍梓麟,下了青红不分的命令,也不用他执行。”裕景元回答的还是很冷淡,只是嘴唇微微颤动。即便过了这么久,这件事再提起来,他仍然觉得愤恨不平,死在他面前的人,都和他朝夕相处;要杀他们的人,坐着他们浴血打下的天下。
“确实不是他,是鲍聿卿。”周明轩明显的看到裕景元脸上戾气一涨,“你们要动他儿子,他当然对你们下狠手。”
裕景元掩在棋枰下的手慢慢握紧,直到青筋暴露,鲍家的父子欺人太甚,老子要他性命,儿子落他面子,但是打十番的起因他可清楚明白,“也算父子同心,好过远近不分。”
那次军纪案之后,他在奉天呆不下去,南下,动过找周明轩的心思,他的老长官对部下赏罚分明,决不偏袒也不会轻纵,历来是是非分明,经过这一次,他更觉得周将军当时迫走南下,必有苦衷委屈。
可惜,他看到的,一直要求公平反对一言作风的人,在他看来不过是第二个鲍梓麟而已,依然是争地养兵,毫无二致。
周明轩看着老部下,拍拍对方肩膀,好似了解一切的感叹,“天赐让你费心了,我要谢你也要跟你道歉,又让你失望了。”
一句话,裕景元听着一阵激动,这位从前的长官毫不责怪自己言语里的冒犯,语气神态都和十年前是一摸一样,带兵纪律甚严,可是私下里,却是真的爱护他们。
“不,将军,是我的错。”
周明轩摇摇头,“这个世道,讲道理都要靠实力,你们是无辜,可是讲不过那些机关枪,我当年就是败在这一点上。”周明轩眼里流出黯然,“结果,只能把你们和天赐扔在这里。”
“将军……”
“这次,我回来再讲这些道理,鲍梓麟就算听不懂,也要好好考虑考虑。”
“奉军中,新旧两派经常是摩擦不断,隔阂,我离开那时就已经很深了,”裕景元回答这样的话,表明了立场,“现在看来,似乎是杨雨庭在做老派的代表,新派这一边,是鲍聿卿。”
你还是上心的,这么想着,周明轩一推棋枰,“直奉大战,天赐奉命镇守山海关,过去帮他的是谁……他知道我会回来也没动得了天赐……鲍梓麟老了,刀钝了心软了,杨雨庭救过他妻子儿子的命,现在要是鲍聿卿跟杨雨庭闹起来,对杨雨庭,他不会像对你们那么狠心的。”
裕景元暗惊,这些事情老将军了解的如此清楚,而且想来周将军和鲍梓麟也有过不分你我的时候,才能知道杨雨庭原来对鲍家有这么深的渊源。
周府
“爹,回来了,您累了吧。”周天赐接过用人手里的茶,上给父亲,趁着父亲抿茶紧去看父亲脸色,想看出点端倪。
“有什么事就说,犹犹豫豫,不像个小子。”周明轩放下茶碗,眉头也不抬的教训。
天赐被说的冒火,不过,从脸色看不出来,从语气听不出来,“爹教训的是,天赐是想问问爹今天是去了哪里。”
周明轩还是没抬眼,“见个老部下。”
果然,天赐恭敬应着,不用再问,肯定还是对付鲍梓麟的事情。
“天赐,我听说你和鲍梓麟的儿子关系很好”周明轩这回看着自己儿子了,加重一句,“特别的好。”
天赐知道父亲问这话的意思,躬身应道,“是,山海关一役,镇守的就是我和聿卿。”
周明轩闻言,眉头非常难查的皱了一下,然后点头。
看着父亲点头,天赐看不太懂,不过点头总还是不错的。
“天赐,你长得其实更像你娘,你娘去了快7年了吧,最近总是想起她,回来这里以后,更想了。”
“爹……”天赐听到父亲说起他娘亲,心里也是难过,更加愧疚,他娘在南边过世,他这个做儿子的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她呀,那时总提起你,也难怪,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周明轩眼神柔和,是陷入回忆才有的样子,“经常是一开口就是小赐官儿,小赐官儿的,后来顾念我,就说的少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挂念你,直到……”
说话的人不急不缓,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周天赐静静听着眼眶滚烫,不由得双膝跪下,心里再念一次早说过无数遍的话,娘,是儿子不孝。
“起来,起来,”周明轩拉着儿子的手,扶着儿子站起来,“地上凉,你娘看见,更心疼了。”
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周天赐慌忙抬手去擦,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丢人。
“小子,当自己长大了,”周明轩一拍儿子后背,“在爹面前,用不着。”
周明轩叹口气,天赐为什么他知道,十几岁,半大孩子,没爹没娘的呆在这里,现在还好点,能回来看看他,最难熬的头几年,鲍梓麟是根本不允许天赐单独行动半步的。裕景元说的远近不分,他自己也感觉的到,儿子跟自己,总是隔着点什么,也难怪,毕竟分开了这么久。
“好了,爹现在回来了,以后咱们爷儿俩,再也不分开了。”
好!
周天赐心里答应的毫不犹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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