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傍晚的时候,聿卿就开始出现各种不适的反应,米勒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表示遗憾就是一脸同情,看得他火冒三丈,下了死命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鲍聿卿房门一步。
直闹到天蒙蒙亮,聿卿才筋疲力尽的睡过去,想起还要开会的事情,周天赐觉得一夜的折腾和连日来休息不好的身体简直有千斤重,头隐隐作痛,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无力应付吴馨毓的询问,他简单跟她交代了一下就赶着去开会了。
坐在总t府会议室的椅子上,看着围着桌子说个不停的一众人,他勉强集中精神听了两句,谷衡和余树生的态度都是先看看再说,狠狠捻着眉头,周天赐有点后悔来开会了,这样的情况他还能有什么话说,只能看着。
心一松就走起了神,然后他就不记得了,结果等他自己醒过来,已经到了转天了!
问闪烁其词的女秘书怎么不叫醒他也是白问,这根本就是阴谋!
“馨儿?”
“馨儿!”
“吴馨毓,你干什么!”
直到周天赐夺走自己手里的注射枪,吴馨毓才从刚才那懵懵懂懂的状况里回过神,眼前的天赐紧抓着她的手臂,紧皱眉头质问着她。
“天赐,天赐。”一开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吴馨毓明显是要再给鲍聿卿打针,周天赐心里庆幸一万遍还好他没再多睡那么一会儿,否则他就拦不住她了。
“天赐,”吴馨毓摇着头,泪水随着她的动作一颗颗的涌出来,“你,你怎么能做到的,他,你不是喜欢他么,你怎么能下令让人绑着他,然后,你还去开会……”
“馨儿,”周天赐语气严苛,但动作还是温柔的揽了她离着看守的士兵远了一点,“不是你让我去的么……先不说这个,你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米勒不是说三天内不能注射的么!”
吴馨毓稍微稳定了一点,眼泪还是制止不住,脑袋里全是鲍聿卿惨不忍睹的样子,她煞白着脸喃喃,“对不起,天赐,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听你的在门外看着不让其他人进去,他一开始是大喊大叫,那声音简直抓心挠肺……”没有逻辑的追问为什么,当然也没人会回答,可声嘶力竭的喊叫,不止是她,连门口的守卫都只能堵上耳朵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后来好像累了,开始不停的背一些书经什么的篇章,声音越来越弱,后来就听不见动静了……”吴馨毓一边流泪一边说,害怕无助的样子,让周天赐想起吴川舫刚死时,她做完噩梦惊醒过来的样子,习惯性的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慢点说,他听着呢。
“我担心出了什么事,打开门一个人进去看……”在房子里呆了多久她不记得了,那个晚宴上风度极佳英姿挺拔的鲍司令,缩成一团蜷在床上,抬起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头,一双清透无比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嘴唇苍白开裂,面部肌肉不停抽搐,嘴唇一翕一合,声音满是哀求……
“他说……不行了,不行,你有没有办法,你帮帮我,帮帮我……都是这样的话。”
吴馨毓兀自想着鲍聿卿那个让人看了心碎的样子,周天赐身一转来到门前,打开一点门缝看了看情况,脸上因为吴馨毓乱七八糟的话而浮上的紧张神色消褪了一层。
苍白无助的脸,茫然恳切的哀求,失神无辜的眼睛,痛苦的不能自矣的样子……这些周天赐昨晚都看了一个遍,即便不看,他也知道,如果聿卿认认真真的求人帮忙,很少有人能够拒绝他。
“所以你就打算帮他?”回到吴馨毓跟前,周天赐有些失望的看着她,本以为说得出“眼不见为净”的她能帮自己,“你这是帮他么,你这是害他!他现在神志不清,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能听么!”
“天赐!”
吴馨毓简直不敢相信,屋子里的是他愿意生死相随的人,他怎么会舍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唉,”叹过一口气,周天赐语气有点苦口婆心,“馨儿,我跟你说你听仔细了,他让你给他打针的话不是他真正的想法,要是让他一辈子都受这东西的控制,”周天赐斜眼看了看从吴馨毓手里夺下的注射枪,“他到宁可你现在就拿枪打死他。”
吴馨毓怔愣,不仅因为周天赐的话,更因为他竟然知道那天米勒说了她却没有翻译给周天赐的话:三天内不注射任何神经类药剂就能彻底摆脱;否则就回到他以前将戒未戒的状态,再也不可能彻底戒掉。
“你怎么知道?”不动声色的询问,吴馨毓心中有一丝期望,周天赐会怎么回答。
“巴文耐鲁的资料到处都能查到。”周天赐声音冷了一分,窥探,他最不愿,“馨儿,累了一天,你回去吧。”
“天赐,”吴馨毓喊住要走的周天赐,“今天如果换了我是他,你也如此?”看出周天赐不想回答,吴馨毓抢先一步,“你答应了跟我说实话。”
被猛噎了一口气,周天赐呼吸几下平复,跟着抬头一笑,“不会,巴文耐鲁药性温和,只要能保证按时按量,长期注射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少伤害,而以你吴家的财力,这不是问题,既然这样,你那么痛苦没有必要。”
“那他……”
“馨儿,”周天赐声音温和,目光如水,只是眸子深处却是冰凉冰凉的,“照顾了一天你不累,我也累了,早点休息好么。”
话是商量的语气,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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