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里融成的.
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我该依赖谁.
贵临和钟医在树河慌张地走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两人立即赶去树河的家里,傻子蹲在院子里面,拿着树枝画圈圈,每划一圈就抬头看一看树河是否回来了.
贵临进院子的时候,傻子空欢喜了一阵,一看是贵临又低下头去.
屋里面的碗里,装着满满的一碗牛奶.
傻子头上都是灰尘,脸上也有些刮痕,很是狼狈,却笑得很傻.
但他不知道,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也不会知道,傻子还在家里这样子的等着我.
贵临一见屋子里面没人,就知道出事了,树河察觉到了,赶紧叫了人出去找.
这时候,村子里的农夫纺妇都集合了出来,脱去了日常穿的衣服,穿上了统一的类似于什么教的服装,服从命令开始搜查村子.
他们不是对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吵架的邻居,也不是面朝黄土的种田的农民,不是在普通的田园生活的普通的百姓.
这里面的阴谋,谁知道能有多深.
而此刻的我早已经出了村子,躲在集镇的小巷子里面,桠桠早就已经饿了,哭得很厉害,镇子的路人时不时瞅瞅我,觉得很是怪异.
我生怕被那些人觉察,只好重新去找藏身之地.
从镇子出去到外面的路上,有个破旧的寺庙,那里住了很多的乞丐,我千求万求才使他们同意我在这里呆一个晚上.
但是桠桠的哭声很是让他们厌烦,我眼睛掉着眼泪,试图让桠桠停止哭声,但一点用都没有.
桠桠和我是心连心的,他知道现在的我有多恐惧,有多难过,他不喜欢这样的爹爹.
有个婆婆乞丐给我她这一天唯一讨过来的半块饼,我道谢后,掰碎了喂给桠桠.
桠桠张着有些干裂的小嘴,吃的还是很香,我的眼睛泛着红色,身体还一直颤抖着.
婆婆问我,你是谁,怎么带着孩子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可以相信谁.
婆婆听了我这话,也不觉得生气,轻轻抚摸着说道,不过这孩子这么小,还不能吃饼的,我似乎还有点奶,孩子娘不在,我可以喂他.
我抬头看着他,双手却还紧紧抓着桠桠.
婆婆对着笑,直到我愿意相信了他,自己拿着饼吃起来,边吃还一边看着喂奶的婆婆.
婆婆背对着我,过了一会,桠桠果然不哭了.
我狼吞虎咽地将病都吃光了,然后接过已经吃饱了的桠桠.
婆婆还是对我笑着,很是和蔼,我于是又哭了,投进婆婆怀里,不说话.
婆婆拍拍我的背说道,你还这么小,就有了孩子,他娘也不在,该多辛苦呀.
我一整夜都紧紧搂着桠桠,睡醒了就告别了婆婆自己上路,我不能停,我不能被抓到,那时候我们会怎么样,我想都不敢想,但我不能失去桠桠.
贵临带着人一整夜将村子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乍疏,再往外进行大肆的寻找的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洄渊宫,贵临不敢贸然行动,只好让明达先回去复命,问那人,接下来该怎么样做.
小天也被明达带走,剩下的人跟着贵临和钟医伪装成普通商旅,往外走去搜查陆树河和陆树桠.
我不知道我自己最后到底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我沿途给别人做苦力来换得食物和桠桠喝的奶,我们晚上睡在寒冷的桥洞里面,我们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
这种未知的害怕才更让人觉得恐惧.
我在好多的夜里,都还能惊醒过来,我能梦见贵临哥变成的吃小孩的恶狼,他能夺取我的孩子.
我甚至连傻子都不敢相信了,我总觉得贵临哥和钟医似乎对傻子有些特别的容忍,
好似在故意地撮合我的傻子.
我有时候看着桠桠,也能看到他和傻子有些相似的轮廓,我会问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怎会知道,贵临带着人走了一会,傻子还一直等在院子里,不喝不睡,拿着树枝画圈圈,守护着桌子上的那碗牛奶,不让任何虫子沾染了它.
直到寒冷将他的身体侵蚀,直到饥饿将他的胃挖空,直到他看透日出日落,他才终于用他傻脑袋想清楚.
我不会回去了,我抛弃他了,我不要他了.
这时,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终于大哭起来,眼泪将自己脸上的灰尘冲刷,将自己的伤口侵染地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谁是被操控的,谁是无辜的,谁是心怀鬼胎,谁是不怀好意的,谁能知道.
每一个天亮,我将桠桠用布系在我的背后,奔向一个又一个无所归依的日落,锋利的草叶将我的腿刮出伤口,然后渐而消弭.
我总觉得有人似乎等着我去找他,但是我连那人的姓名都记不起来.
我常常在路边问路,我问他们你们有见过一个人吗,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有多高,长的什么样,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没人理会这样狼狈的背着孩子的疯子一样的人,直到我停留在一个茶馆.
我喝不起茶,只好带着桠桠蹲在路边,告诉店主说,我能给他刷碗,能不能给我碗水喝.
店主看我一身的灰尘,很是嫌恶地推辞着.
然后身后响起一个醇厚如酒的声音,他说,林乍疏,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曾经的依恋
第八十章
林乍疏,这个名字很好听.似乎很多人都曾温柔地叫过这个名字,也有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
但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陆树河.
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似乎很有身份的人,他身后跟了好多人,每一个都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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