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树枝,若是再呆下去,他们二人绝对承受不起这场致命的飞沙走石。
布何图慌忙拍动着山谷最中央的石壁,风势愈加狂荡,他感觉二人的身体也愈来愈轻盈了。
这时,他不知是拍到了哪里的机关,那石壁上陡然出现一道黑色的小门,布何图喜出望外,赶紧跑了进去。谁知那暗门中是数道向地下延伸的台阶,布何图脚爪一滑,便带着倒霉的业律连翻带滚地摔了下去。
摔到最底部时,布何图甫一揉着屁股坐起来,便被那一同摔下来的业律砸回了地面。
“唔……疼死我了……”布何图欲哭无泪地从业律身下爬了出来。由于四周太黑,他便再次用法术点了一抹光亮用以照明,可当他环视四周,借着那一抹极其黯淡的光亮看清了周遭的东西时,登时被吓得赶紧扑回了业律身上。
他熄灭了火光,瑟瑟发抖地和业律抱在一起。
布何图刚刚看见……这里全都是面目可憎且三头六臂的怪物,它们正将目光投聚在他身上——
那些目光,凌厉、阴险、狡诈得让他毛骨悚然。
而他们二人如今所处的地方,竟安静到听不见除了他呼吸外的任何声响。
他不敢动弹,一时手足无措。
布何图毕竟只是一只没有多少年修为的狐狸,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呆坐良久之后他才平复了一半的惊惧之情。他重新背起地上的业律,犹豫是不是要再次燃起手中的火光。
可是,没等他做好决定,在极远的地方,忽地闪出一道白色的光点。
布何图刹那间便被这抹光点吸引了注意,他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走去,光点随之变大变深,变成了一只圆。
布何图背着业律,继续向这只白色的圆圈走去。随着布何图的靠近,那只圆又变成了石门的轮廓。
布何图未有犹豫,直接推开了石门,门外顷刻间光芒万丈,一开始布何图还无法适应照射而来的光芒——接着,他看清了——眼前是一派风和日丽、春意盎然的景象。
微风和煦,草木幽香。
他找到一片柔软的草坪处,将昏迷不醒的业律放了下来安置好。
就在这时,他低头一看,发现口袋里装着的、那一根在山谷中捡到的枯树枝,竟变成了一株绽放的莲花。
☆、怨憎会
布何图给业律渡了些真气后,觉得异常疲惫,他跑到溪水边洗了把脸,接着又变出一块棉布放在水中投洗拧干,跑回业律身边给他擦了几下。业律的嘴角和下巴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布何图来回抹了许多遍才将这些血迹擦干净。
将一切打理完毕后,业律仍未苏醒,布何图坐在业律身旁发呆。他背着业律跑了这么久,体力已然不支。
布何图困意逐渐上涌,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然而狐狸一向是机敏警觉的动物,当他甫一感觉到身上的动静时便惊醒了。他发现自己正张着嘴巴趴在业律的臂弯里流口水,而业律则垂眼望着他,另一只动来动去的手不知道在瞎干什么。
“你摸哪呢!”
布何图大叫一声。
业律面色极其平静:“我看看你的尾巴还在不在。”
“?”
布何图心想:好好的尾巴怎么会不在。这人明明就是贪恋他尾巴上温暖顺滑的手感,还不承认。
据说像他这种毛皮松软的狐狸最是受人喜欢,若是在凡间,人们都喜欢拿这样的皮毛来织冬衣。
布何图从地上爬起,用手背抹净了嘴巴上的口水,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业律也从草坪上坐了起来,他在不经意间朝另一边无人的方向瞅了一眼,身体忽地一顿。
他唤道:“阿图。”
“怎么?”
业律伸手捡起草坪上躺着的那一株白莲。他看见连着花茎的数片莲瓣尖上沾着一些露珠,在阳光下散发着幽亮的光泽。
有一片莲瓣上,长着三块红彤彤的斑点,被阳光下的露珠晃得流光溢彩,就像是滴过了鲜红的朱砂一般美丽。
“这株莲花是从哪里来的?”
“啊,它是我从海岛上捡来的。”布何图凑上前去打量着业律手里的白莲,“它本来只是一根枯树枝,我捡到之后便把它放在兜里。我还纳闷呢……怎么一到这儿它就摇身一变成了莲花……”
业律眼中的眸光霎时变得锐利如刀锋。
只听“砰”得一声,花茎处突然燃起了一簇诡异的火焰。业律轻轻松开了手,脸上神态无比平静。这一株莲花在火舌的吞噬下很快便被燃烧殆尽,从空中飘落而下时,草坪上只余少许刺鼻的灰烬。
布何图连忙趴在了地上,抓起那几片烧灼后的灰烬,心疼不已:“喂,阿律,这么漂亮的一朵白莲,你怎么给烧了!”
业律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来历不明的东西,有什么好留恋的。”
“你——”布何图心觉诧异愤怒,可二人总不至于为了一朵花就伤了和气,更何况业律方才还舍身救了他许多次,于是布何图只好小声嘟囔道,“早知道我就自个儿揣起来留着不拿出来给你看了……”
业律将目光转向远方,望着天上飞翔的白鸽和视线尽头那几落碧绿的青山。他说:“我们回去吧。”
布何图疑惑:“回哪去?”
业律说:“这里是伽公山脚下。我们回家。”
布何图大惊:“这里竟然是伽公山?伽公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有花有白鸽。”
说好的荒山野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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