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只管看它怎得!我还教它变回原样!”
孔砚回头冷冷的看他一眼,说,“原来尊者法术这样厉害,不如把我法力尽数归还如何?”
怀能一时语塞,讪讪的说道,“你要怎样,我替你便是了。”
孔砚瞥他一眼,不快的说道,“先把胡子剃了。”
怀能摸了摸脸,也吓了一跳,连忙应道,“好好,等到了房里就剃!”又辩解道,“那几日你一直未醒,我只顾守在你床边,哪里顾得上剃发。”
孔砚听他说起当时之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又恨又恼,大骂道,“你也不知听哪个胡说,倒也敢下手!若我死在你手上,你便也自在了!”
怀能许久才低声说道,“你有那许多妻子,脾气还这样坏,见着我便只要同我做那件事,还拿住持师兄的性命威逼于我,你心里可曾有半分爱我?”
这许多话,也不知是说来问他,还是自言自语,孔砚想说什么,却觉得嗓子哑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怀能苦笑起来,便说,“有时恼恨起来,想,若是死了,倒也好了。”
孔砚僵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想,他是想我死么?还是想自行了断?这么想着,心也凉了,却还是疼得厉害。怀能却收紧了手臂,喃喃的说道,“那一夜明明才和我做过那件事,怎么又要去和别的女子行礼?我原本是想走的,到底舍不得,剪你长发之时,也曾想过的,若你死了,我也随你,黄泉路上,总不教你孤单。”
孔砚听到这里,反倒笑了出来,说,“蠢人,那夜与她行礼的我也不知是哪个,与我行礼的,难道不是你?”
怀能怔了一下,孔砚冷哼一声,便不再理睬于他,只是催马向前。
怀能却只是不敢相信,便说,“你休要哄我,她分明说是……”说到这里,却顿住了,孔砚沉下了脸,问道,“她说什么?”
65.
怀能便自悔失言,不免懊恼,反问他道,“你立她为后,难道不是真的?”
孔砚想到这其中的曲折,到底不便说与他知道,正沉吟之际,怀能便说,“她说你耗费了许多心力,才救了我性命。”
孔砚不知这两人几时见过的,生怕那女子说起死而复生一事,便皱眉起来,连忙追问道,“她还说什么?”
怀能不大自在,小声的说道,“那一夜你不是要与她行礼么?”
孔砚便想,他也不知是听哪个说的,便不以为意的说道,“是要行礼,只是她生得丑陋不堪,我吩咐了下去,教她自己去拣个俊美的便是。”又想起那女子本是汉人,如何到了西南之地,那时也不曾深究,如今却觉着有些古怪。
怀能吃了一惊,竟笑了出来,也不知他话中那里可笑,却又不知想着什么,愣了一下,便皱起了眉头。
本想追问,可见怀能这样闪避,便索性不问了,想,他这样啰嗦,总有露出马脚的一日。只是心里毕竟有些烦躁,想,他也不知是听哪个胡言乱语。
两人一路行去,果然看见有僧院一处,青墙后几间山房,院内一口吊井,几个石凳石桌,许多桃花李树,倒也十分僻静。
怀能下了马,便要来扶他,孔砚沉下脸去,说,“我的腿还没断!”
怀能便缩回手去,见他扶着马鞍小心的下来,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样的小气。”
孔砚瞥他一眼,说,“你又啰嗦什么?”
怀能看他一眼,似乎有些脸红,竟把手里的缰绳一松,慌慌张张的说道,“我去把房里打扫出来与你住!”
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进房里去了,孔砚慢慢的走到石凳旁,歇息了片刻,伸出手来,默念咒文,四周却只是如寻常的一般,并不曾有什么异样。
孔砚攥紧拳头,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狠狠的在石桌上砸了一拳,手臂也震得生疼,只是那一身的法力,却不能再有了。
孔砚想起方才怀能使出的本领,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若是这人不曾剪断了他的长发,这样的法术,他随意便可使出,怎会放在眼里。
他教这人化尽一池的白莲,却并不曾放在心上,那时他何等的厉害,便是佛祖也不曾看在眼里,又怎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尊者。
却万万不想,这人便是这样回报于他。
那时在山里,才知道这人便是妙音转世之时,他只想与这和尚欢好。那极乐的滋味,竟也尝不够的一般,哪里舍得丢开?他也知这人心里十分的爱他,只是究竟想些什么,他也不甚明白。那时节,就连他自己心里想些什么,也都还不甚明白。
如今想想这人旧日里说过的话,怕是心里原本就有些龌龊的念头,又不知是受了哪个的哄骗蒙蔽,不然怎会下这样的狠手害他?
那一夜欢好之后,这蠢人趁他熟睡,便剪断他的长发,教他如今这般狼狈,东躲西藏的度日。孔砚一想起来便气愤不过,心底仍是恼恨。
怀能把僧房收拾的干净了,便来寻他,孔砚却不想进去,也不想他近前,便指着吊井说,“打了水把胡子剃了。”
怀能摸了摸脸,却说,“不是你说的么,我又不俊,剃或不剃,又有什么分别?”
孔砚也不知他想些什么,只是实在嫌恶他野人一般的四处走动,又想起剪发之恨,便眯着眼看他,威胁一般的说道,“你不剃就滚,不滚就剃。”
怀能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也是无语,想了想,便去寻了剃刀,又打了桶水,小心的去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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