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主子命仆带话给您——苏氏小子留在朝都城中一事,也是老爷默许的么?”
“怎么的?是我准许的又如何?”
程楠似乎再懒得听下去,只猛然把手中茶盏掷出去,环起双臂向后一仰,当先冷笑道:“有趣儿。皇帝朱笔一挥,纵然是你我,也没有不滚出京去的余地;此事因我而起,流放那姓苏的小子,不也是给足了老爷子面子?他老人家又哪根毫毛被人捋逆了,专是找我的麻烦来了?”
王荃不答话,只垂着一双老眼,瞅着案?*锨耙幻牖瓜ば陌淹妗⑾乱豢瘫惚凰嬉馀壮龅陌子癫枵瞪稀d遣枵档褂诎讣福滴溜溜的打着转,发出圆钝的摩擦声,渐渐地;
“老爷,您该明白一个道理,斩草未除根、后患遗无穷。”王荃拱手塌肩,形容万分恭敬,话语里却满含训惕之意。“苏古阴险狡诈、为友不仁,其子必然肖他。此去边疆,万一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阴险狡诈?”程楠愈发生气,猛然起身,拍案怒喝:“他以为我不知道还是怎么的?!我敬他为父,难道就容得他颠倒黑白了?!王荃!你看着我这一身白皮!你给我仔细看着!你若有脸,倒和我说道说道,这身烂皮是拜谁所赐!”
程楠腾地挽起袖子,露出比手、脸上的皮肤更加苍白的腕子来。
灰白甚至于发青,如同死人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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