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事儿。
我默然,这是必然发生的,“它”怎么可能去长沙呢?它如今就在我这里,它的一部分更早已化为我的力量来源。我朝卫生间瞥一眼,门开着,它就在那里,身躯从浴缸里支起,有些地方裸露着白森森的骨头,有些地方则还包裹着血肉,那些肉大约已不太新鲜了,生嫩的红白色退下去,变作发绿发灰的惨白。这自然也影响到口感,我现在甚至有些不爱去吃它,总幻想着能再品尝一次刚刚入口时的丰润鲜美,即使给我一台冰箱,也难以再现那一刻的完美。
我想,那不止是血肉本身的味道,更是直接摄取生命所能带来的饱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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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又长又重的剧情。
“天真?”
大约看我没说话,胖子在那边催促了一句,问道:“你……你有什么想法吗?你爸爸,会不会去了别人那里?你家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不知道。”我不想应付这些无聊的问题,这些庸俗的情感和血缘如今都不是我所关注的,我盘算现在是编个瞎话把他哄走,还是……
“什么叫不知道!”胖子似乎火起来,骂了我一句:“你他妈不急吗?!吴伯这岁数的人了,孤身出门要遇见点事儿咋办?你想想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朋友没有,他会不会去了别人那里,毕竟你这样……他实在也操碎了心,或许压力太大,想清静两天,就没跟你们招呼。”
我懒得想,**脆在桌边坐下来,任由胖子唠叨,末了才说句知道了,我想一下。
胖子没吭气儿,也没离开,就站在门外等我的消息,我心里则空空的,什么也没想,现在我想东西似乎变得很吃力,我托身的黑暗如绝对安全宁静的海,包裹着我,保护着我,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动脑筋思索很多东西,那些毫无意义,我只需融入黑暗里,依从那听不见的声音行事,就是最好的选择。
“……天真?”
胖子还没走?真是的……我看着浴室里的它,渐渐感觉自己又饿了。
我饿了。
“天真?”胖子的声音离得更近了,仿佛就在我耳边,我能猜到,他现在几乎已将整个人都贴在了沉重的大门上,似乎这样就能看穿这里的某种秘密。
秘密吗……
“天真,你这儿……什么味道。”
味道?我一愣,转头看着门口,只听胖子又道:“怎么回事儿,我好像闻到一股臭味,你屋子里怎么了?”
臭……
我皱起眉头,忽然意识到一个被我忽略的问题——不知从何时起,或许就是从吞噬它开始,我的一部分便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变得更敏锐,更强大,但与此同时,我也丧失了一些身为人时的感知力,比如……对味道的感受。
我记得,我过去的经验和理性都告诉我,腐坏的东西是会发臭的,连新鲜的血腥味也往往令人不快,可是在我这里,血肉如今成为顶级的美味,即便不再新鲜的肉也有果腹的诱惑力,我已不可能嗅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腐坏味道了。
难道……
我盯住大门,又转头去看卫生间里的它。
原来如此,胖子说的味道是……
“啊,这个,这个……”我朝门口走去,尽量摆出轻松而略带尴尬的口吻:“那个……你别跟人说啊,我这儿的马桶堵了,我本想明天再叫他们看守的来修。”
“啥?靠!你怎么这么不讲究!”胖子一怔,接受了这个说法:“你也不嫌臭啊。”
“习惯就不臭了,再说大男人那么讲究**嘛,我讲究给谁看啊……要不你来帮我看看?”
“去,去,胖爷可不受那份儿罪。”
我边说边朝门口靠近,手里握着那两把钥匙,将开启铁栅栏的那一把轻轻**入锁孔,旋转,然后拉开栅栏,这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些声音。
喀拉,喀拉——
“算了不跟你瞎扯,你想到了没,你爸爸可能去了哪里?还有……”胖子顿了顿,“什么声音?”
“没什么。”
我继续将开启大门的那一把**进去,手腕一扭,耳中听得轻微的“咔嗒”一声,外层的大门也开了。
“天……”
通道里的光与房间内的光融为一体,照亮彼此,胖子的脸在我视线中只停留了不到半秒钟,已被一股大力扯了过来!
打开大门的同时,我用力抓住他的咽喉,将他往房里拖!
“呃?!”
胖子双眼圆睁,满脸震惊,浑身僵硬,在电光火石的瞬间里他甚至忘记了反抗——或许因为他被房间里充塞的腐臭味震撼了,或许他已看到了卫生间里的“它”,或许,他震撼于我的果断、力量和凶残。
天真?!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敢相信,这股混合痛楚与畏惧的情绪传到我这里,令残忍的快意升腾起来,于是我笑了,看着他因呼吸不畅而扭曲得通红的脸笑起来,我又要有新鲜的肉了!
突然,就在我打算捏碎他脖子的时候,胖子按动了掌心里的一个东西,我只瞥见他手指一动,通道里霎时红光大作,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是报警器!
这是针对紧急情况安装的,只要一个遥控按钮,就能通知上面的所有人!胖子竟是有备而来,这倒完全出乎意料了。
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暗叫声麻烦,我手上却没停止发力,疯狂的食欲驱动着我,让我的手指陷入活人皮肉里,似乎掐断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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