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沉思片刻,拉过在那呆呆凝视阮宓秋的严沨涯,小声地解释起来。
“阮姑娘牵扯在一件命案里,我和三师弟还需要她协助查案,小兄弟若有话可以现在告诉她。”
——跟着一道走却不必了。
铁手没说这话,笑着又补充道:“你毕竟还是来了。”
严沨涯听懂什么深意似的眨眼黠道:“二哥放心,我只是想看着她,绝不会添乱的,您就让我跟着吧!”
他突然又很窘迫地压低了声音。
“这姑娘,咳,芳名是啥?”
铁手显然比追命更为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看着严沨涯和笑道:“姓阮,名宓秋,宓穆之宓,春秋之秋。”
严沨涯悚然道:“幎目?怎会取这样吓人的名字……”
铁手无奈比划着说:“宓妃的宓字。”
“哎!”严沨涯捏了捏腕子,嘻嘻笑道:“我就说佳人哪能用那个字啊,那两位大哥查完案子,阮姑娘便无事了吧?”
铁手不答,只微笑问他有何打算。
严沨涯皱了皱眉,极慎重地道:“我实在心仪她,但她到时若回泉帛山庄,我再跟去,真不知该怎么给莫庄主明说。”
铁手暗地里轻轻一叹,和声说道:“这层忧虑倒不须有,阮姑娘似乎不愿返回广霁了。”
“真的?”
“不如你自己去问?”
严沨涯抿唇点头,对铁手欠欠身,放开马缰跨到阮宓秋面前。
他深吸口气,射箭一样问道:“大姐,你不再回家了吗?”
阮宓秋霎时浮现出十分细微的疑惑神情。
严沨涯看她没有回答,**脆咬牙直愣愣又说:“你有丈夫吗?”
铁手追命在左右看着他俩,闻言顿时一惊,立刻打个哈哈,张嘴便想**话,——否则这场面多尴尬!
谁知阮宓秋并未生气,反而抬头望着严沨涯淡漠道:“有两个,都死了。”
那年轻人一时不知自己该露出伤心面目,还是老老实实地去高兴。
其实根本不需要选,他简直太高兴了,连每根头发丝都雀跃,想藏也藏不住。严沨涯的脸都因兴奋而涨红,他这样反应倒让阮宓秋突然又露出好奇又好笑的表情。
她眼里有些新奇,还有些轻蔑。
一种铁手很熟悉的轻蔑。
——阮宓秋看追命时,偶尔也会出现这种眼神。
而正处在兴奋中的严沨涯,竟忘了为自己的失态道歉,趁阮宓秋站在跟前,匆忙摘下麂皮护手,往衣襟里深掏了几下,摸出一把嵌螺钿的梳子。
“姑娘…送给你的。”
阮宓秋没接梳子,泠泠的目光落在了严沨涯的手上。
那是这年轻人身上最突兀和令人惋惜的残缺。
“家师当年为了救我性命,迫不得已断我两指,”严沨涯赶忙将手套戴好:“对不起,碍着姑娘了。”
阮宓秋轻轻一瞥。
眉似春山,眼睛低垂的弧线也像匍匐绵延的山岭。
山依傍着荡起碧波的玉湖。
严沨涯又看得痴了。
“不必遮,并不难看。”
阮宓秋转身上马,坐安稳后揽着袖子垂下手,拿过了严沨涯将要收起的梳子。
严沨涯一震,随后大喜地无措起来。
——他围着自己的马转了两圈才骑上去,抖一抖缰绳就跟上阮宓秋。
追命引马拦他,沉吟问道:“你要跟着?”
严沨涯茫然点头:“对啊。”
“好。”
说罢,追命便刻意落在后面,还将铁手也留了留。
“怎么?”
“不对。”
追命满怀思虑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就没了声息,铁手一边等他下文,一边关注着在前并行的阮宓秋和严沨涯。
严沨涯的马老去凑阮宓秋那匹,好在都叫他轻轻扽住,两匹马都没受惊吓。
他俩走在一起,感觉真有些相配。
铁手闭闭眼,清出心里脱了缰的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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