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森友,在下班钟响起的同时接到有贺打来的内线电话,忽然被叫了过去。「我已经要回去了,所以想先跟你确认一下下周的行程。」听见吩咐之后,森友快步跑向位在同一层楼的社长室。今天明明没有安排聚餐,他居然这么早就要下班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森友想着,然后气喘吁吁地冲进社长室。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有贺正背对着这一侧望向窗外,所以无法得知他的神情。
尽管森友满腹疑问,仍然以口述的方式提醒他星期一上午的会议时间提早开始。虽然已经排入行程里了,不过保险起见,森友还是询问了一下是否需要调整时间。「不需要,我知道了。」然而有贺只是简短地回答之后,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咦……?)
秘书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物,跟在身边久了,不仅是上司的情绪,甚至连身体状况的细微变化都能了如指掌。似乎不是身体出了问题。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对方却没有像平时那般,确认他何时会到家里头去,因此让他感到一抹不安。
为什么呢?难道是前一阵子的事情触怒他了吗?
这几天,他的确感受到有贺的态度微妙地变得奇怪起来。但是,那还不致于对工作产生妨碍,况且他也从来不曾想过,只是拒绝几次邀约,就会导致两人的关系出现嫌隙。
「我先走了。」
有贺踩着规律的脚步声经过他的面前,伸手握住门把。
忽然觉得,如果就这么让他回去,他仿佛再也不会叫自己到家里头去了。一种宛如遭人丢弃的小狗的感觉油然而生。「等一下。」森友突然呐喊道。
「……什么事?」
有贺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那是一张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从来不曾显露出来的表情,一张公事用的表情。那让人感觉到,好像连他对森友的爱情都被抹除得一干二净,胸口深处倏地一阵冰冷。
「明天……明天您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为了有贺,他好不容易才学会厚蛋烧的制作方法。本来还想在周末的时候大显身手,不过他可能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那……个。」
舌头无法随心所欲地移动。现在的自己一定像是一只惹主人生气的小狗,带着眼中深深地怀抱着不安与害怕的表情吧。
之前两度拒绝他,而事到如今森友才主动邀约,这个样子也未免太自私了。但是,倘若现在不说出口,他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会缘尽于此,所以拼命地追到门边。
「我、可以到府上打扰吗?」
他觉得,自己仿佛从有贺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刹那间窥见了一丝光彩。不过,有贺旋即将脸转开。
「你不是很忙吗?既然如此就用不着勉强了。」
「不会!我要去!请你让我去……」
星期六他总是为有贺空出时间来。念书的事,他打算星期天早一点起床再念。
为了让两人的关系继续加深、持续下去,自己有好多话想要和他谈一谈。
「……是吗。」
有贺慢慢地松开他原本抿成へ字型的嘴唇。
因为两人并没有吵架,所以用「原谅」这个说法或许不太正确。但是,他的确感受到有贺的情绪稍微缓和下来了,于是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等你。」
轻轻地将手放在森友的头上之后,有贺早先一步踏入了走廊。森友马上紧迫在后。
「是!」
如果森友身上有长尾巴,现在一定正以最大的幅度来回挥动吧。
即使在入口大门处告别之后,森友也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目送着有贺的背影。
◇◆◇
第二天,森友前往有贺居住的大厦。今天他抱定决心挑战刚学会的厚蛋烧和马铃薯炖肉,于是带着材料和围裙一起过去。
虽然握有备份钥匙,不过进入房间之前,他还是姑且按了一下电铃。基于有贺出差等等的原因,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来到这里了。当他正在玄关脱鞋子的时候,有贺穿着一身休闲装扮从里头走了出来。
「你好慢啊。」
自从收下钥匙之后,他会特地跑出来迎接,本身就是一件稀奇的事。看来昨天那种疏离感已经消失了,森友于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我先去买一些东西之后才过来……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抱持着「肯定会乱七八糟」的觉悟踏进客厅,但是屋内却意外的整洁。
虽然四个角落多少有些灰尘,但是一直到房间之前,地板都清晰可见。餐桌上也看不见邮件堆积而成的小山。看着哑口无言的森友,有贺脸上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盘起了双臂。
「惊讶吗?」
「……」
「就算是我,只要有心想做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壁橱的门就「砰」的一声宛如弹开来似的迸开了。吓得差一点没跳起来的森友,亲眼目睹衣服和文件之类的东西从里头涮——地一泻而出。
「……您塞得太满了,社长。」
「……可恶。」
有贺的眉间挤出几条皱纹,发出「啧」的一声。
「而且,这下子不就乱七八糟了吗……」
森友将东西放在餐桌上,带着半分无奈,半分心安的心情开始收拾地板上的雪崩。
自己今天本来就是为此而来的,他根本用不着在意啊。森友苦笑着。
「你只要像平常一样,保存事件现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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