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错在先,还敢找人来送死?”
“即便他们有错,大豫皇帝仍然没有亲自处决犯人,而是不远千里押去连奉请求国王发落,还不够诚心吗?连奉联合数国组成联军攻击大豫,大豫几乎都是防守,死死守住自己的城池,从未放弃与连奉的和解,试问论实力真的打起来,连奉能逃得过灭国之灾么?”
“大胆!”形琥猛地拍了拍桌子,他的头发似乎都要竖起,牙齿咬在一起,脸部肌r_ou_轻轻抽搐着,看得出非常愤怒。
“余落不怕,余落已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今天的一切,都让余落陷入深深的自责,倘若余落不告诉你们形羌已经走了,你们便不会如今天这般执着。但是大殿下,你们真的只是执着于给形羌报仇么?你们侵占了大豫的疗乡,你们对那座城池里的百姓做了什么?你们劫掠财物,杀掉了婴儿孩子,甚至玷污那些手无寸铁的女子。大殿下,就这样,您还敢说,军士们真的只是想为形羌报仇,而没有任何私心么?”
“你!你······”形琥气得浑身发抖。
“大殿下,未来殿下才是连奉的国王,是连奉的掌权者。余落这番话,即便大殿下不爱听,余落也一定要讲。余落求的,不过是两国安定,放下仇恨,让两国百姓都有安稳的日子。连奉无法吞并大豫,大豫更无意伤害连奉,难道大殿下真的忍心让自己的子民深陷水火与仇恨么?连奉在很多人心中,都是圣洁的地方,大家都认为连奉的人生活得最纯净。所以恐怕只有连奉才会有形羌那样单纯善良的王子。可是这场战争,连奉即便赢了,又能赢什么呢?从此,仇恨、暴戾、凶残将会写进连奉人的身体里,传承一代又一代,这才是最可怕的。那个最幸福的国度,一旦尝到扩张与侵略的甜头,便再也收不了手了。大殿下,算余落求您了,形羌与余落,都不愿意做这样的罪人!”
☆、连奉国变万事衰
形琥盯着她,两个人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你确定,你要以死相逼吗?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吃不喝,我会让人给你灌进去,直到你愿意吃喝为止。”
潘星霓淡淡地笑了。
“我们连奉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异乡女子c-h-a手,即便你说得再有道理,你也不该用生命做筹码来威胁我。我讨厌威胁。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还执迷不悟,我会让人灌给你吃。”形琥挥了挥衣袖,准备出去。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十分急促。形琥正奇怪,一名身着铠甲的军士,就未经禀报闯了进来。
“大殿下······”
“怎么回事?”形琥也是慌了。
来人抬起头,满面泪水。“大殿下,国王陛下已经······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大殿下还是回连奉吧,应该还能赶上见到陛下一眼。”
形琥神色大变,身后站着的侍从们也齐刷刷跪了下去。
“父王怎么突然······”
“自大王子亲自出征以来,陛下的病情就一日日恶化,喘不上气,最近还开始呕血。应该是伤心过度,又没有心思正常饮食导致的身子一天天虚弱。”
“连最好的医者都无能为力了吗?”
来人抹了一把眼泪:“是,他们都说国王陛下这是心病,国王陛下还想要见殿下一面,还望殿下抓紧收拾,速速回去吧。”
形琥只觉一阵晕眩,木科在背后扶住了他。“大殿下······”
潘星霓也流下了眼泪,过去,国王慈眉善目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她错得太深了,深到害得形羌丢了性命,连老国王也要受到牵连。
“收拾衣物,马上回宫!”形琥匆匆走出了帐外。
“王妃,喝点水吃点东西吧,大殿下临走时吩咐了,一定要让您吃下去,您不要让属下为难。”侍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潘星霓伸出手,颤抖着接过水。
侍女露出欣喜的神情,王妃终于肯吃东西了。
原来太久不喝水不吃东西,再喝到水吃到东西的感觉并不是渴望,而是胃会疼。那一阵阵的疼,就像是对她的诘问,问她为何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王妃,以后您不要干这么傻的事情了,大殿下孝顺,如今国王陛下召他回去,他是断然不可能再出现在前线了,如果陛下薨逝了,大殿下恐怕也要守孝,不会再回战场。依属下看,连奉确实要退兵了。”
“这样,最好了。”潘星霓微微笑着。
“属下扶您起来,您也好久没有下床走动了,您吃些东西,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转一下吧,别让腿脚睡着坏了。”
“谢谢你。”潘星霓握住了她的手。
“王妃,能照顾您是属下的福气。”
潘星霓勉力站起来,往帐外看去,果然,连奉的士兵已经不像之前那般仅仅有条了,她分明看到了连奉士兵们步伐已不似从前稳健了,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能放下来了。
固城。军营。
“军贤,叛军形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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