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摇了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不知所云的祷告,“我之前还给那个镇的玛丽寄过一封信呢,以前我们都会有书信交往,让邮差给我们捎北方家里的玉米的时候带过来。那个邮差长得还挺帅的,他也好久没有来过了,大概有三个月了吧?”
“不,应该有四个月了,你怎么比我这老人家记忆还差?”那个苍老的声音说。
楚飞现在是一株小小的正待开花的植物的样子,他吃力得仰起了柔嫩的枝条,抬头看过去。这个房间里和其他地方是一样颜色,用一块块雪砖垒砌而成的。
眼前这个少女长得和普通人类意义中的少女不太一样,只见她的皮肤使苍白得像雪一样的白,头发是绿色的,好像海藻一样卷曲着披到肩头。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点缀有蕾丝的连衣裙,而她的眼睛是好像透明的玻璃珠一样,白里有一种浅浅的银色。少女胸口挂着一颗浅蓝色的晶体宝石,正是她用双手引出晶体宝石里的暖气,让一种浅蓝色的气体徐徐的注入楚飞的身体内部。楚飞还注意到房间正中摆放了一大块这种蓝色晶体,温暖的气息就是从这晶体里面冒出来的,不过房间里那块晶体的颜色已经很淡了,将近透明,所以刚刚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
楚飞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就好像附身在那朵花的记忆里面,看着那朵花的感情流动和行动。此时,楚飞可以明确的感觉到那朵花对这个少女有着非常浓厚的依恋之情,就好像雏鸟依恋他的母亲一样。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少女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楚飞呆在花的内心里大声的呼喊着,可惜他的声音没有传达给任何人,只能被动的看着这一幕过去发生的事情重新上演。
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少女和房间里另外一个年长的老妇人都转过头去。
“艾琳娜,去开门”老妇人说。
被称为艾琳娜的少女转头朝门口走过去,她离那株植物稍微远了一点,楚飞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骤然冷了下来。出于本能反应,植物的绿色枝条就朝少女的袖口生长而去,仿佛婴儿在眷恋地拉扯着母亲的手一样。
感觉到植物的动静,少女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将那株植物连盆抱在怀里,才快步朝门口走去。
“你离开我一米之外就会觉得冷,怎么办呢?只好让你离我胸口这块火种更近一点了。”少女温柔地摸了摸植物的叶片,那株植物像小孩一样扭着头转动了起来,并且发出银铃般咯咯的笑声。
门打开了,外面的寒风夹杂着雪片呼啦一声冲进来了。楚飞几乎被大雪迷了眼睛,被寒风呛得直咳,作为植物,他第一反应就是用所有绿色的枝条都蜷缩在一起,团成了一个绿色的球。
当然这株植物长得还是很幼小的,他没有足够的绿叶可以将所有缝隙都遮蔽起来,所以,楚飞就从那些树叶的缝隙中间,朝外面好奇得张望开来。
那是一个和少女同样皮肤苍白的老头子,他的头发是树根快要枯萎时候的褐色,已经看不出原有的绿色了。他嘴唇哆嗦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在暴风雪中化为碎屑。
这个老头子从层层叠叠异常厚重的白色大麾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婴儿,这个婴儿有一头绿色的海藻一般短短的头发。
“我们住的房子倒塌了。”老头说,“我的女儿把她所有的心火都交给了这个孩子,这是我们唯一的孙女了。我看你们房间里的火还燃烧着,所以我想把这个孩子暂时放在这里,如果能够平安度过冬天,请麻烦你们让带着她好好活下去。”
少女接过了婴儿。那个婴儿已进入温暖的房间,就仿佛从原来的僵死状态活了过来一样,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犯贱的戳了一下楚飞,楚飞被戳到腰窝,难受的扭了起来。
正当这个时候,房间里的老妇也走了过来,她对外面的老头说:“我们这里所剩的火也不多了,这雪下的太大了,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坚持到雪停的那一天?”
“也只能听天由命啦。”屋外的声音渐渐变弱。
“我们要把房门关上了,不然里面仅剩的暖气也会很快逃光的。”艾琳娜用一种无悲无喜的语气说。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在门合上之前,房间里的老妇问。
“他妈妈死之前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字,我就擅自决定了吧,这个孩子要是能活下去,他的名字就叫做明天,以纪念我们能拥有的全新的明天吧。”老头用最后的声音颤抖着说,“祝你们平安度过这个冬天。”说完,他的身影突然在雪地里模糊了开来,就仿佛突然失去信号变成雪花点的老式电视屏幕一样,他在茫茫的大雪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老妇人把门彻底关上,还落了闸,她对少女说:“你刚刚开门的时候,我朝外面张望了一眼,虽然我这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了,但是我通过气息感应了一下,恐怕这个镇上能坚持下来的建筑,只剩下我们一栋了,其他房子可能都被雪压垮了。”
“还有别的什么人活着吗?”少女问。
“没有了,可能我们是这个镇上唯一存活的三位了,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三个活着的。我已经活得够久了,就把明天让给你们年轻人吧。”说完老妇人飞身扑到了那块快要变成透明的巨大晶体上,然后整个人都被一层蓝莹莹的火焰笼罩了,紧接着她的身形在火焰中消失了,只剩下那个看起来还原封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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