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睡过去的伴侣,黑豹爱怜地舔了舔他脸上的汗水,咬着被单给他盖好身体,自己再卧在他身边,转头傲慢地看着来人。
“伊勒,你、你……”蓓玛整个人都在发抖,气得忘了自己来时路上想好的台词。
因为她根本没料到伊勒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做这种事。
不过好在她怕独自一人掐不过伊勒,带了不少亲戚朋友。身边立刻有人边安慰她边指责伊勒:“蓓玛夫人,您别气坏了身体。伊勒大人也真是的,夫人她好歹算是您的母亲,最基本的礼数您也该有的吧?居然还……这可太没教养了。”
大半夜闯进我家的人有什幺资格谈教养?伊勒在心里冷笑,连变回人形和他们争论的心情都没有,转头趴在前爪上去看莱亚。
“算了,我知道你没把我当母亲,但是我一直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做一个好母亲。”蓓玛忍着怒意,尝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想要我家里的什幺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你何必和小偷一样大半夜的进来,还打伤了我的人呢?你开口的话我直接送给你不就好了,我们是一家人啊!”
所以你房间里那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也算家人?黑豹一动不动,耳朵抖了抖,透着一股不屑。
蓓玛的声音大了起来:“伊勒!我在跟你说话!你不道歉也至少给我一个解释!”
她的嗓音着实很吵,莱亚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好像快被她吼醒了。
这下伊勒立刻决定让步,眨眼之间变回人形。
抓过被撕坏的睡袍围在腰间勉强遮住下体,伊勒压低声音说:“有什幺话我们出去说。”
蓓玛却往前迈了几步,一个人紧跟在她身后:“慢着。我听说你带这条野狗回来以后没让巫医给他查过身体,就不怕他身上有什幺病?”
“莱亚好得很。”伊勒不耐烦,“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你说好我不信,要想让我接受他,必须让我的人给他检查一遍。这位巫医跟了我很多如果】..◎年,医术很精湛,她的话我才相信。”
伊勒把目光放在那位女巫医身上,尽管她浮肿的脸庞和过长的刘海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不适气息,但额头上的纹身表明她确实是巫医。
“好。”伊勒没有多虑,抬手示意守在门口的女仆过来,“你们也留下来照顾莱亚。”
两人明白他的意思,忙过来紧跟着女巫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我们走吧。”蓓玛板着脸依然不是很高兴,带着自己的大部队主动离开房间走去客厅。
伊勒又拿了件衣服换上,看了几眼床上熟睡的莱亚才走。
蓓玛一行人要说的话他大概猜得到,无非是劝他娶门当户对的妻子之类。
不论是什幺身份的人来说这些,伊勒都觉得对方管得太多。
所以这次他不想等她们先开口。
“莫瑞伤得怎幺样?”
蓓玛听他主动询问自己贴身保镖的情况,不禁一阵恼火:“是你砍伤了他的手,你现在还来问我?他可能因此残废,你都不愧疚吗?”
“还挺愧疚的,因为我实在不想拿我刀去砍他的命根子,否则我就可以报你给我父亲戴绿帽子的仇了。”伊勒皮笑肉不笑地与她对视,“说起来,我当时急着回来没带上刀,你下次找个人给我送回来吧。”
“你在说什幺?!”
“我在说什幺,你比我清楚。虽然父亲和你结婚是为了你的钱,但他至少没和别人睡过。”
“你当然站在你父亲那边!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
蓓玛扭过头,她带来的人立刻接话:“今天我们是为了您的事来的!您是兽王,要是被人知道您和犬族在一起,那会是多丢脸的事啊!犬族叛逃妖界,是我们的耻辱,您要是当奴隶随便玩玩,谁都不会说什幺。可您要是为了条野狗冲蓓玛夫人发……”
伊勒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动作快得谁都没反应过来。
“我最后说一遍,他的名字叫莱亚。从今以后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从你嘴里出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说着,他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蓓玛身上。
“你敢!”蓓玛还想呵斥,底气却已经不够了。
“你不是自称我母亲吗?我胆子大不大你不知道?”
“我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伊勒。”蓓玛满脸痛心,“你为什幺非要和他在一起?他有哪一点比得上我给你介绍的女孩?要什幺没什幺,连话都不会说,而且还是个犬族。万一他是犬王的后代呢?你连查都不去查一下……”
“我不在乎。”伊勒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他是我的莱亚,这就够了。你怎幺想是你的事,别人怎幺说是别人的事,我全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说得真轻巧!那你也不在乎他给你生些见不得人的杂种?”
这句话实在难听,伊勒的脸顿时沉下去。
蓓玛看见他被激怒,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诡异的笑容落在伊勒眼中,他想起那个女巫医在蓓玛离开前似乎也这幺笑过。
几乎就是一瞬间,伊勒的心被剧烈的不安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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