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黄驹番外
我妈死的那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所有人都在悠闲地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只有我,从此再不一样。
我没有哭,也没去学校,晃荡在街头,我觉得只要我还没回去,我妈就会一直在家里等着我,说不定等我走到家,她早已经做好了饭菜,同往常一样招呼我洗手吃饭。
我同一群人等在路口,前方的公交车停下来,我顺着人流挤了上去。车上人很多,让我有些安心。
有一个年轻人背靠着站在我前面,他身形高大,穿着羊毛衫,尼龙长裤,手里还拎着一尾草鱼。他身上有股池塘的微腥,这个味道跟他的外形很不搭。我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注意着他,他总算转过身来瞅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上傲慢,但总觉得我好像变成了他手里的那条鱼,生杀大权都由他来决定。
我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痛苦,胸前有一股无来由的怒气升起,这怒气让我胆子变大了许多。我没想捉弄他,我只是想靠近这个人,把自己的味道染给他,把自己的霉运不幸统统都传染给他。
凭什么他站的这么随意,我却要活的这么辛苦。凭什么他要这么看我,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但怒气在我摸上他后腰的瞬间消失无踪,他的衣服并不厚,我可以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
他会怎么做,会打我吗我很害怕,但看他似是没有察觉还是硬着头皮往下摸了几把,就在我思绪万千,萌生退意之时,那人却突然转身抓住我。他的表情戏谑,像在看着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把我拽出车厢。有个念头几乎是呼之欲出,我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我想让他对我有别的表情,这件事成为当时第一重要的事。
大半天很快就过去了,后来我昏睡在宾馆里,我很感谢他带来的疲惫,不然我有可能会疯掉。
从那之后每次想起我妈,就会想起他,他在我身上耸动,汗水顺着他的胸膛流到我的胸膛,这是比接吻更亲密无间的行为。我觉得我爱上他了,而从他那天的反应来看,我不信他对我没感觉。
几天后一个姓黄的男人把我接过去,对别人介绍说我是他的儿子,我叫黄驹。这个人家大业大,光兄弟姐妹我都认不全,更别提那些个姑婆叔侄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有两副面孔,一副给别人看,一副给下人看,其中也包括我。我只能尽量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学着少说话少走动。
这个自称是父亲的男人带我去参加了一些无聊透顶的宴会,最后一个宴会上,我又碰到了他。
他穿着得体的银灰色西装,领带随意松开一定的长度,我在一旁远远看着他谈笑风生,抑制不住地发抖。
也许是老天帮助,这时有人碰巧将香槟倒在我的衣服上,大厅里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朝这边望了望,拨开层层的人群向我走来。我用力攥住衣角,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个画面我永远不会忘记。
可下一秒我就忍受不住地跑开,我实在不想让他对我的印象更差一分。
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仅仅几步便追上我,他用力拽住我的手臂,低下头查看我的情况。我穿的是仆人随意找来的大了不止一号的西装,裤子几乎被酒水浸**一半,贴着大腿。这个人的眼角闪过一丝嘲讽,尽管是一瞬,我却看的清清楚楚,顿时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把我带到洗手间,问我怎么在这里,我想告诉他自己没有跟踪他,又怕他知道了我现在的父亲,知道我如今尴尬的处境,那只会让他更加嘲讽。
但也只是徒劳,似乎关于我的事大家都一清二楚,仆人们私下的议论,在宴会上人们探究的目光,跟父亲谈话时朝我瞟来的眼神,都跟此刻他看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就因为我改姓了黄吗?我不再看他,握紧了拳头,任凭身体做出抗拒意味的紧绷。
他没发一言,动作依旧轻柔,把一套新的西装塞给我,就要走开。
我感到他的衣角擦过我的手背,布料如丝般光滑,留下微凉的一吻。
不要走,我在心里喊他,我实在受够了一个人的生活,我不想姓黄,不想住在父亲那个冷漠的房子里,不想你离开我。你不是想做吗,我随你**好不好?别再离开我。
我借口小解从父亲的车里下来,跑回酒店,偷偷躲进乔木的阴影里。
听父亲说他叫陈中秋。我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他不帮我那就去跳海吧,去找我妈。这种孤注一掷的勇气让我刹那间充满**劲。我浑身发抖却并不感到寒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没有理由不带走我。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停有人从大门走出来,等到我升腾的斗志逐渐消失,越来越多的沮丧感让我快站不住的时候,陈中秋终于走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他,几乎是手脚并用钻出去。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那几个人明显是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去路边叫司机。陈中秋往这边扫了一眼,像是没有看清我继续往前走。我急忙跟上去。陈中秋的脸色很差,语气冷淡,像是讨厌我。但上次在宾馆里他的表情明明是享受的,享受在我的身体里。
说吧,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僵硬地恳求他,他笑起来,最终没有拒绝。
陈中秋走在前面,月亮挂在他的头顶上像是一个光环,使他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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