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洋又一次找到了卫母,想要对早期的卫夕有更多的了解,那是他唯一能求助的人了。
距离上次见到卫母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再见面时想想之前自己的态度,难免还有些尴尬。不过卫母显然没有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再见到纪子洋时也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客气的询问他有什么事。
当纪子洋说明来意以后,卫母那了然于心又带着担忧的神色立刻让纪子洋的心往下一沉。
果然,卫夕的不正常早就发生了。
“确实有过那么几次,我在家里偶然遇见过,那孩子好像在说梦话一样,问他话也没反应,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懂…而且之前他半夜忽然跑出去那次也是,什么也没说就突然走了,看见我也没反应,感觉就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为什么不早点带他去看医生?”
“他后来失忆以后就不会那样了,而且只是几次…”
卫母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毕竟,卫夕失忆以后到底还有没有过不正常的现象她最有话语权了。然而说不下去的原因恐怕她也心知肚明,在那段整日酗酒的日子里,卫夕到底还有没有过不为人知的一面,恐怕她也无暇顾及吧。
纪子洋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觉得他一点都不后悔那天对卫母所说的每一句话。
“如果按你说的,当时他很可能意识混乱,”许飞坐在大大的写字台后面为纪子洋分析,“然后你就那么走了?”
“他当时看起来没想的那么糟,而且情绪也不稳定,如果我不走的话恐怕他会更激动。”
纪子洋也很是无奈,说实话,他才入行不到两年,还真没实际接触过什么精神病患,更何况如今要面对的是他喜欢的人,他一瞬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许飞听了纪子洋的解释,又继续沉思道,“其实之前你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如果他的颅脑并没有受到损伤,他的失忆显然是心因性的,心因性失忆分好多种,而全盘性失忆长达十年之久,这真是挺神奇的……”
“现在更惨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意识到有些事不正常了。”,纪子洋叹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懊恼的神情。
“你先别着急,至少现在也知道了,总比一直不知道的好,”许飞看了看纪子洋,继续说道,“所以根据你的描述,你认为卫夕是…?”
“…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一直以来在他口中出现的那个朋友…恐怕不是真实存在的,”纪子洋有些犹豫,像是不想把他的猜测说出口,“假设这个朋友真的是不存在的,那么卫夕口中所谓的与这个人长达十来年的相处…”
许飞看纪子洋磕磕巴巴的样子,替他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那么这段交往也都是卫夕的妄想,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幻听、幻视、妄想等症状,以及你在他的高中老师和他的母亲口中所知道的对卫夕的描述来看,思维混乱、语无伦次…你这位卫夕先生有可能患了什么病,你心里有数了吧?”
纪子洋抿了抿嘴巴,靠到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精神分裂?
硕大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纪子洋捂住了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他的卫嘉乐到底得罪谁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哥们,还是先找到他,让他来做个全面的检查吧?”
许飞诚恳的对纪子洋要求道,纪子洋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走出许飞所在的医院时,纪子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卫夕身上有那么多可疑的地方,仔细想起来他的性格和遭遇有一部分也与患有精神分裂症所导致的生活状况很吻合,但是他还是无法轻易的将那个小时候很阳光、大了很落寞的卫夕与精神病患联系起来,毕竟他们大部分时间相处的还是挺愉快的,要怎么让他接受那个看起来总是弱弱的家伙其实背过身去会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
那样子简直太尴尬、又太令人觉得难过了。
纪子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在车里开始思考着到底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才是对的。
其实卫嘉乐能走到今天这步真的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纪子洋还记得和母亲聊天时所了解到的事情,那时他就觉得了,其实卫嘉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孩子是看上去很快乐,但是心里的那份对安全感的缺失和长久以来的压抑却一直在暗中悄悄滋生蔓延着,对于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就算会发生什么障碍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身为自认为是唯一一个能与他相依为命的存在的纪子洋呢,却对此一无所知。不要说恋人了,他这个朋友是不是都太不够格了?
唯一能为自己所找到的借口就是年纪小了吧,纪子洋努力地这么安慰自己,他不能慌,如果他也慌了那么谁都没办法再帮助卫嘉乐了。
纪子洋开始思考起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如果季长思真的不存在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很庆幸吧,或者说是高兴的忍不住站起来找个人h。
说来惭愧,虽然纪子洋对卫夕可能患有的病情报以难过和同情,但是他的情敌不见了,他的情敌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这让他感到了无以言表的兴奋。
只要能将卫夕治好的话,卫夕自然该知道到底谁才是他命定的人,这样不是很好么。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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