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
“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
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
“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
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
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
“阿辞……”
“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
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
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
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
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
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
“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
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
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
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
“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
“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
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
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
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
阿辞一愣:“什么?”
“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
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
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
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
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
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
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
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
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
“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
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
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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