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会玩手腕的人,贺天成有些生气,将近一年了,他本来玩得饶有趣味,可现在他真有些够了,也许动强只代表失败,但他就想他妈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林云生应该感受得到他烦闷躁动的情绪,无论是贺大少,还是贺大帅,本来就从不是什么好人。
林云生总是天很早就已练完功,他拿起毛巾擦脸,然后就着茶壶喝水,转过身来就看见了拱门边站着个壮实的男人,那男人看到他发现了他,顿时窘迫。
ap;;林云生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好像是什么丁家班的,那个班子里有个俊俏丫头。
男人好像也刚练完功,满头大汗,他胡乱的用胳膊擦了擦,amp;;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您唱得真好...amp;;他讷讷着,在气宇轩昂,一身崭新白绸衣的林云生面前,他不禁自惭形悴。
林云生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个男人看上去傻里傻气的,要搁以前,他愿意和这种人聊聊天,会很好玩,可他现在心事重重。
贺天成所料不错,林云生感受到了ap;;就是意味着不能功亏一篑。
(五)
贺天成其实没看明白,林云生苦笑,想他一个小小的戏子,别说没胆量,就是连说不的资格也没有,一直以来,他都是有钱有势的太太老爷狎玩的对象,他对那些既憎恶又无奈,可他总是竭力坚守着,随着他名声的渐大,更多他惹不起的人找上他,虽说因为他的影响而没有轻举妄动,可也使他不胜其扰,但就算那样,他也从不曾低头。
直到贺天成的出现,那一天,在戏院里,贺天成带着四五个军官往台下一坐,狭长的凤眼眯起了盯住他,他的心就猛跳起来。
这是一双多么有神的漂亮双目,仿佛带着慵懒的,却隐发着探究沉思的光芒,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静静的看着,他的双手随意地打着拍子,却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得出来,那拍子无一不打在裉节儿上,他就是贺大帅啊,他就是贺大少贺天成,第一次,林云生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他。
这次,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陷落了。
随后,就是贺天成也缠上了他,但这却反而让林云生冷静了,贺天成是什么人?原本的北平最胡闹也最名声响当当的大少爷,现在的最不依常规最手握重权的一军之帅,什么能束缚住他?他又把什么当过一回事?他的家里有贤淑的太太,绝色的姨太,人人羡慕的齐人之福在他看来也不过就那么回事,这样的他看上自己,鬼才相信会有几分真心,如果自己没有付出倒也罢了,如果付出,林云生暗暗咬牙,他就绝不能只做这样淡而无味的存在,更何况自己是个男人,如果轻易遂了他的心,将来被厌倦的时候,那境地必将最为不堪。
无论如何,哪怕吊着贺天成最受折磨的其实是他自己,他也要一步一步地,慢慢的加深他在贺天成心目中的分量。
他深深的知道,越是轻易得不到的,往往就越珍贵。
他的这些想法,贺天成都不知道吧?知道了也就不灵了。无论在戏台上还是在戏台下,林云生自嘲的笑,他都是最好的戏子。
可现在看来,贺天成已有不耐得迹象,他忍得也够久了。
现在满北平的人都知道他俩的事,贺天成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炙热,但是,还不到时候,林云生还要等,等一个让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的机会。他绝不能功亏一篑。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
林云生看着面前忠厚的男人,突然想到,由他作伴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吧?贺天成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对他干那事儿,可素昧平生,他不知道要如何对这个男人开口。
他沉默了太久了,这个男人已开始局促不安。
林云生想了想,amp;;这位大哥,你是丁家班的是吧?我可以问问你的;
ap;;这个男人正是石柱。
amp;;啊,原来是石;林云生开始慢慢面露为难之色,ap;;这个院子里晚上总有声音,还有人影,真是...我找了他们管家想换个住处,却说没有了,我实在怕得要命...唉,不如咱们开门见山吧,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石大哥来和我住一阵子,就是做个伴儿,待演过这次堂会,我必有重谢。amp;;
石柱一时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云生期待的望着他。
amp;;这个...我要问问我师傅...这样...不好吧...amp;;石柱嗫嚅着。
ap;;林云生快让石柱急死了,偌大个男人,怎么一点主意没有,他无奈。amp;;...那好吧,那就请石大哥去问过尊师,我这儿静候佳音了。amp;;
(六)
听石柱说完这事儿,丁大钟没做过多思考就答应了,可丁铃儿有些不愿意,她隐隐感到那个林云生的意图,不想让石柱去趟那趟浑水,奈何丁大钟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黄虎又极力撺掇,大家都只看到那点子好处,想想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丁铃儿只好也不再提。
当天晚上,石柱就搬了过去,在外套间的凉榻上睡下。
几天都无事,石柱天天晚上都睡得很好,他根本就没有听到看到林云生所说的声音人影,林云生对此的解释是石柱镇住了他们,眼看着堂会唱了过半,石柱有些不安的心情终于也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这天,天阴了大半日,到黄昏的时候终于暴雨将至,刮起大风,墨黑的云低低的压了上来,石柱怕下雨,就早早的洗涮了过到这边来,林云生歪在里间的榻上,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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