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再回去;他本就不是个贪心的人,爱情这东西,一辈子有一次知足了,对方用尽全力的爱过他,而他也用尽全力去爱过那个人,虽然属于他们的一辈子真的挺短,但算是无憾了;如今的汪飞只想着,找一个愿意跟他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不一定要爱的死去活来,只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明明白白,轻松自在就好。
卖房子的事汪飞跟谁都没说,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是在火车上给林丽君打的电话,只是说,“妈,我想出去走走,过些日子就回来~”林丽君当时沉默了很久,久到汪飞以为她哭了,尝试着又叫了一声“妈”后,那边才闷闷的来了句,“记得经常给家里打电话!”,于是他应了,然后关机,一觉睡到第二天到站。
曹绍辉知道汪飞“不辞而别”后,汪飞已经在西藏的布达拉宫了,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可能潜意识里,想为自己也寻一片净土吧,哪怕一刻也好。在西藏待了半个月,汪飞又坐车到山西五台山待了一个星期,之后跑到了普陀山,最后到浙江临安时,已经是3月中旬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让他有种亲切的“归属感”,于是与前一次一样,挂了单,便住了下来;曹绍辉找到这里的时候是4月末,那天对方在山上遇到他时,激动的眼眶都发红了,虽然还是软磨硬泡,但这次汪飞没有马上跟他回去。初到这里时,汪飞跟一个老居士聊天,听着对方的建议给刘明亮立了一个莲花位,每天做完早晚课,他都要在佛前发一遍愿,希望刘明亮可以“往生净土”,因为老居士跟他说,“佛主很慈悲,有愿必成”,他不知道这样的愿怎么就算成,可是除了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还能为那个爱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做些什么。
在这里的一个多月,是汪飞第二次出现“出家”的念头,并不是因为“看破红尘”,而是这里“清净自在”的让他舍不得离开;可是看到曹绍辉的一刹那,他发现自己还有很多的放不下和牵挂,除了林丽君、汪振华、曹翊天、曹伯伯、曹婶婶,他还是想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不过在此之前,他决定要在这个地方待满一百天,为什么是一百天,他也不清楚,可能认为一百才叫圆满吧,为刘明亮求一个圆满,也为让自己的过去圆满,也许这样的圆满之后,他才有信心和力气重新开始新的旅程?曹绍辉知道他要待满一百天后,基本上保持了一个星期出现一次的频率,汪飞不想去管对方抱着什么心思,只能求一切随缘了。
曹绍辉接到林姨电话的时候,才知道汪飞走了,走哪儿不知道,走多久也不知道,之后再打对方电话,一直关机;说不清为什么,这样的汪飞让他有点心慌,本来以为,不管这人去哪儿,他和刘明亮的房子还在呢,总不可能不回来对吧?于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开始有了空就往汪飞他们以前的小区跑,抽根烟的功夫,看看灯有没有亮,或者上楼再按按门铃;四个星期之后,他发现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这种漫无目的的想念,折磨的他相当烦躁,脑子里有个念头,要是汪飞一出现,就直接给绑了扛回家吧,这样等啊等的太考验他耐性了;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天他刚到汪飞他们楼下,就发现他们家灯亮了,跑过去跟着别人进了楼里,不停的按键,可惜电梯半天不下来,原地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似乎等不急要见到对方一样,转身跑向了安全出口的楼梯;曹绍辉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就是开心,兴奋,还有莫名的激动,一口气爬了八楼,然后门铃也不按,“哐哐哐”就是一阵捶门,门被拉开的一刹那,曹绍辉还没看清人,就大跨一步,将对方一把扯进了怀里;面前的人被他大力的“拥抱”勒的哼了一声,就在准备开口的时候,曹绍辉看到了前面站着的陌生女人,张着嘴瞪着眼一副受惊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拉开怀里的人一看,又猛的一把推开了,之后他与那个女人同时问了句,
“你谁啊?”
“你谁啊?”
“你们怎么进来的?”
“你找谁啊?”
“汪飞呢?”
“这房子我们刚买的!”
“啊?”
曹绍辉是彻底呆了,这个时候被他“拥抱”勒的刚反应过来的男主人才开口道,
“可能你要找的人搬家了吧,这房子我们这周刚买的!”
“这周?从哪儿买的?”
“房产经纪公司!”
直到此时,曹绍辉才真正慌的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汪飞把房子卖了?难道说他不准备再回来了?那他去哪儿了?……
之后的一个月,曹绍辉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失魂落魄”:每天总觉得无精打采又常常莫名的烦躁,听到林姨说汪飞打回电话了,兴奋的跟跑过马拉松似的,可再听林姨说,还是不知道小飞在哪儿时,瞬间失落值又跌至兴奋值乘以二;常常听到“汪飞”两个字,耳朵就能不由自主的树起来,雷达似的搜索着有用的信息,可大部分时候只能失望的恨不得把眼尾都耷拉下来;直到有一天,林姨说,好像听到汪飞那边有寺院里的那种敲钟声,曹绍辉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都想抽搐两下了;虽然全国的寺庙那么多,但曹绍辉想的是,只要有个方向就不怕找,既然要找,就先从汪飞待过的地方开始找起,于是第二天一早便开了车直接往临安方向走;一路上,一开始是兴奋,之后是期待,最后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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