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晏之并没有怎么在意身上的伤,其实他当时虽然无法躲开那剑,但是却至少能保证不让他刺到要害部位,虽然留了不少血,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看着跟前这人,火光照映下的表情显得越发较真,眼神执着地盯着自己的后背,仿佛那里开了个多大的洞似的。许晏之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恩,也好。”他来到洞口照明稍好点的地方,挑了块还算**净的地,坐了下来。
许庚心下一松,连忙上前,他稍稍撩开洞口枝蔓,用一条藤蔓将其他捆住,让更多的光能照进来。
许晏之解开衣扣,也不顾忌后背伤口,随手一脱。没想到突然被人按住了手,他回头看许庚。
“庄主,让属下来吧。”许晏之动作随便毫不在意,许庚却怕他不小心会扯到伤口。
许庚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褪下许晏之的上衣,尤其是脱到伤口那里,更是动作小心,方才流的血已经有些凝固,许庚生怕扯到一点点皮肉。许晏之有点不耐烦,但也没有言语。
总算将上衣都褪了下来,许庚借着透进来的光亮仔细得查看许晏之的伤口,切口很深,而且当时刺进去后又立刻被拔出,本来该齐整的伤口因此变得有些狰狞,在或明或暗的光影映衬之下,鲜红的血迹,模糊的血肉,深深的切口,让许庚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
那愤怒或许有一部分是针对李霜鹜,但更多却是针对他自己,是他没有保护好庄主,甚至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他拖累了庄主,若不是为了来查看他的情况,庄主怎么可能会败于李霜鹜之手,怎么可能会被刺上一剑,他此时真的恨不得拿剑在自己身上也刺上几剑。许庚气血一阵上涌,原本就受伤的左肋传来钻心的刺痛,脑子里都嗡嗡作响,他没有去管,这种疼痛反而让他舒服一些,像是在惩罚着他的失职,提醒着他的没用。
许晏之见许庚很久没有说话,回过头看是怎么回事。却见许庚正伸手从怀里深处掏东西,好不容易见他拿出来,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瓶子,再仔细一看,那不是专门用来装玉琼浆的瓶子吗?
许庚左手端着瓶子,右手一点点小心地拔开塞子,虽然取名为玉琼浆,其实里面的药却是粉状的。但因为其神奇的效果,所以便得了如此雅致的名字。许庚倾斜着瓶子,将药粉均匀细密地撒在许晏之的伤口,这药粉一沾到人的伤口,就马上化开,初时会觉得些微疼痛。
不过这些小疼小痛对于许晏之来说没有丝毫感觉,他更关心许庚手里那瓶东西。玉琼浆,外伤圣品,遇血则溶遇骨则化,凝血生肌长肉化毒。江湖上有人玩笑说,即使是死人的腐肤枯骨,怕是撒上它之后都有可能迅速长出新的一层皮肉来。
“这瓶玉琼浆,哪来的?”他也不拐弯,这种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时拿得出来的。他记得自己赏过他两瓶,已经算是极罕有难得的打赏了。只是那两瓶不是都该用掉了吗?
许庚只顾着许晏之的伤,想到自己身上最好的伤药就是一直珍藏在身边的这瓶玉琼浆,想也没想就拿出来用了。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庄主看来这早该已经是用掉的东西了,而自己却不舍得用一直贴身小心地带在身边。
“这是庄主第一次赏给属下的那瓶。”许庚的声音里带着心虚,也不知道心虚什么。
许晏之斜看了他一眼,“为什么那时候不用?。”
“属下,只、只是想,留着或许有用。”许庚霎时间觉得有点窘迫,自己这种怪异的行为就这样暴露在庄主面前,自己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他只是想留着庄主难得给他的东西。
“恩,确实是派上用场了。”许晏之随便应了句,转过头没再看许庚,似是没有在意许庚支吾的回答,只是侧脸掩映在浓浓的阴影之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上好了药,瓶里已经所剩无几,玉琼浆每瓶份量都极少,许庚将瓶塞重新塞好,将瓶子拿在手上,他想把这瓶子收好,但是将一个空瓶子如此慎重对待,庄主必然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行为怪异吧。他起身查看山洞各处情况,趁转身之时小心地将瓶子放回了怀里最深处。
现在大概是午时左右,外面青天白日的,两人只好呆在山洞里,这四周想必肯定有搜寻他们的人,冒然出去非常危险。许庚现在心里盘绕着无数问题,其他的影卫去哪里了,武林白道甚至连武林盟主怎么会公然与凡庄为敌,他们现在接下去是要设法回凡庄还是继续前行。虽然心底疑问重重,但许庚却无法开口询问,他与庄主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再需要假扮作情人,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暂时贴身保护庄主的影卫,影卫没有权力询问事情原委,而且他感觉得到庄主并不想对他多解释什么,他们要做的就是跟随、服从和杀戮。
于是许庚尽量不去想这些,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却是他必须解决的,现在是正午,早上用早点的时间离现在已经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许庚并不是没有带食物,他随时都会带**粮在身上,更何况他改造过身上这套衣服,随身更是带了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
“庄主,已经是正午了,属下这里有**粮,要不要先将就着用?”许庚不确定地轻声问,然后又赶忙补上一句,“或者是属下出去寻些吃的来。”
“吃**粮吧。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要轻易出去。”许晏之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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