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结束后,却还没见许晏之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许庚大概估计也过了有个把多时辰了,心里便有点担心,他是在许晏之附近守惯了的,太久时间没有看到,心里便有点不安,以前许晏之身边还跟有其他影卫,这次却是不一样。
许庚想了想,便出了大门,向水潭的方向去了。许庚在快到水潭的时候,缓下步伐,他只是想确认庄主的所在,不是要打扰庄主独处。他四处看了看,很快便看到许晏之坐在潭边的一块大石上,手边放着那两坛酒,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大概是刚刚自己在打扫的时候,庄主回去拿过酒,自己却没有注意到。
许庚隐到一旁守着,庄主很少有伤春悲秋的情怀,以前也不是没有独自赏月的时候,但那是一种对酒邀月的洒脱与孑然一身的不羁,其实许庚也不懂这些复杂的形容词,他也想不出这些文绉绉的字眼,只是以前庄主的某位红颜知己曾经如是评价,许庚便记住了,许晏之的一切他总是非常上心。
而现在,许庚也说不出来,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从庄主身上一点点渗透出来的丝丝情绪。虽然不多,却总能隐约感受得到。许庚清楚记得,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经静静地守着一个孩子,在月夜下坐了一夜,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抱着膝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和孤独满溢到了空气里,浓郁得让人忧心。
而现在,这个人却只是单膝支地闲散地高高坐于石上,偶尔提起酒坛,狠狠地灌上一口烈酒,空气中的伤感必须得使劲地嗅,才能感受到一星半点,而且很有可能这仅有的一点感觉也只是你自己的幻觉。他的感情曾经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前所未有地外露且炙热,而现在他又是那个沉稳、冷静甚至有点漠然的天下第一庄——凡庄庄主许晏之。
不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许晏之怎么样,许庚总是要守在一旁的。对于许庚,其实一切没有任何区别。
很快,许晏之便将两坛酒喝完了,其实他平时很自制并不多饮,一下子喝了那么多,况且是宣泄情绪的豪饮,头便开始有点晕,欲跳下石头时,踉跄了几步。许庚也看出来了,急速跃出藏身地点,飞身上前扶住了从石头上摔下的许晏之。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许庚不禁屏息,影卫是从来不喝酒的,所以他对一点点酒味便有点抵制,也正因此他也没有闻到那浓郁的酒气里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气味,那是合欢散的味道,其实用量非常非常少,即使许庚使劲去分辨大概也是辨不出来,因为连许晏之也没有闻出来,本来这么微量的合欢散,只要一桶冷水就能解决,许晏之却是掺着两坛烈酒齐齐灌下。许庚用银针试过酒里是否下毒,却没想过这酒可以不下毒,却可以放另一些东西。
许晏之斜斜地靠在许庚身上,好似没有要靠自己的力气站好的意思,他本就比许庚高半头,现在整个人挂在许庚身上,许庚连忙挺好身子稳住,他在许晏之的面前习惯躬着身子。
许庚扶着许晏之,回到屋内,花了点时间,好不容易进了卧房,刚想把他扶上床,许晏之却先一步跌倒在了床上,顺势也带上了许庚。
许庚有点不知所措,他很少直接与许晏之有任何肢体接触,也很少应付酒醉的许晏之,这些平日里自然是下人和丫鬟的事情。
现在许晏之压住了他一半的身体,脸还在他胸口上搁着,许庚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才显得不别扭。他想把许晏之扶到一边再起身,却没有想到自己才稍微移动一点,许晏之本来只是放在一旁的手就使劲缠了上来,卷住了他的腰。这下是真的把他吓到了,他哪跟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即使是在二十岁左右那会儿欲念最强的年龄,用手实在不能满足的时候,也只是到妓院里找个女子速速解决,那些女子在他的示意下也不怎么碰触他,他也不多做其他动作,只是用最原始的抽**尽快解决欲念,而他找女子的次数也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过了二十五岁之后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不能沉迷于酒色,是影卫必须做到的。
所以当许晏之抱住他的腰时,许庚全身都颤了一颤,那不是愉悦,是一种自我防备。不让人近身,这是他作为影卫的本能。许庚差一点就本能地要使内力推开身上之人,却在这之前控制住了。眼前这人便是他如此之多本能存在的理由,他又怎么可能推开。
许庚只能僵硬着身子等着许晏之睡着,可是他等到的却不是许晏之渐趋平稳的睡息,却是渐渐明显的喘息,本来垂在他胸前的头开始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胸口,搂着腰的手也开始在附近摸索起来。许庚原本就僵硬的身体,现在基本是处于即将石化的状态了。
即使对这方面再怎么迟钝,他大概也能感受到了许晏之这些动作之下表明的意思。他从没想过自己跟庄主之间会出现这样的境况,不是没想过,是本来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庄主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庄主可以因为他们寸步不离的护卫而烦躁呵斥,庄主可以因为一些人迁怒他惩罚他,庄主可以高高在上、在江湖翻云覆雨,庄主更是可以用一句话让他决然赴死。可是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庄主与他是云与泥的差别,庄主现在因为酒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却决不能让庄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碰了一个如自己这般不堪入眼的人而后悔不已。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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