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期待过要和楚忆再续前缘,这也是他也不想让楚忆留下的原因之一。如此地妄自菲薄,让他听见楚忆的这番话时,也着实惊了一下。
原来,这么多年,你也没变呢。
楚忆就这么盯着东棠,看着这人的眼神不断变化,脸上浮现的各种神色快速地变幻着。他终究不知道,这人看着傻乎乎,其实也能藏着这么多小心思。
楚忆盯着他,眼神凌厉,似乎想直接透过那层隔阂,看见魏东棠脑子里到底再顾虑什么?
“留下来吧!”一个坚定的声音传来。
楚忆愣在原地还不明所以,讷讷地问,“你说什么?”魏东棠笑了笑,“我说,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魏东棠就转身坐在了电脑面前,拿起了手里的对讲机。
“南区多加四个摄像头!”
“喂,对是我,让那边再多调几个人过来。”
楚忆看着这人发号施令,踱步到桌子边上摸了颗烟,塞进嘴里。
“布满,对,都布满!”
“再增加防护措施,加大警戒力度!”
一连串的命令发下去,魏东棠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转头才终于看见了木讷的楚忆,疑惑道,“你怎么了?”
楚忆看呆了,这反应过来,嘴里的烟都快烧到吸嘴了,一动便抖落一地烟灰。他注视着东棠,垂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张熟悉的脸已经长开了,脱了些稚气,多了几分严肃和凌厉,可大刀阔斧般的脸颊轮廓怎么也改变不了。那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仿佛要将人吸进去。身材变得更高壮了,肩膀也宽了许多,说话的口音和语调变得更加低沉,但和小时候一样,总是能让人很安心。
他努力把记忆中的东棠和眼前的人结合在一起。这人明明就是魏东棠,可他跟当初的那人仿佛又不一样了。楚忆重新点了颗烟,目光注视着东棠。
这人以前也不过是个大院的头头,拉着几个人干点偷j-i摸狗的事情,捅了什么篓子也不过是被骂一顿,再怎么翻天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怎么到现在,就拉着几十个人干这种会出人命的事儿了?这些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这人变化这么大。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人就是他的东棠。
有点悲哀,难过的是没有见证到他的那十五年。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就没空回来看看我吗?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楚忆出神地望着他,眼珠子上下扫描着。魏东棠的脸撇向了一边,他见不得这人盯着他,他害羞……‘’
为了掩饰心里的那点纠结,楚忆还是忍不住了,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爸妈呢?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话音刚落,魏东棠的脸色就有些暗淡了。“没了。”
“没了?”楚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没了?”
“死了。”魏东棠极其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这消息如平地惊雷般在楚忆脑子里炸开。“怎么会这样?”他不解地问。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没了?这和当初东棠消失有什么关系吗?
魏东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强行撕开了不堪回首的过往一角。
“那年出车祸了,没抢救过来。”依旧平淡的语气却在诉说着以前的悲哀往事。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情魏东棠早已经看开m,反倒是楚忆大吃一惊。
“就上午发生的事情,下午我姥爷就把我接回去了。 ”
楚忆皱着眉头没答话。再往后,东棠给他讲了一些事情,终究让他得知了这其中的渊源。
更早些年的时候,魏定邦还不过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他和江茵的婚事并没有得到江阔的认可。江茵誓死要嫁给魏东棠,冒着和家里决裂的强烈意志,两人私奔出来的。一路从北方跑到这个山水小城,过起了全新的生活。没人认识,没人知晓,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些年。
但其实他们不知道,江阔早已经寻着他们的消息了。说到底哪儿有父母真舍得和孩子断绝关系的。既然说不听,江阔也放不下面子。只悄悄找人在暗处观察着两人,其实这家人的生活也一直被人看在眼里的。直到那天突生意外,打电话把东棠叫出去的人,开了辆车停在校门口,二话不说就把魏东棠接了回去,连让他和院子里的人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楚忆听他把其中缘由娓娓道来,心中的怨气也好歹消了一些。
魏东棠继续说着,楚忆就一声不吭地听。他没出声去打断,听得有些入迷,或许是他太想要了解过去的十五年里,东棠到底经历了什么。
起初,魏东棠被人接回家的时候,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以为自己被人给绑架了。直到有个老爷子向他招手,呼着他的名字,看着魏东棠临危不乱的样子频繁点头。
那个老头子自称是他姥爷,也是从他口中,魏东棠得知了全部的事情。
那时候他才十五岁。他质疑,他不相信,他死活闹着要回重庆。江阔不允许,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这个孩子已经没了父母,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回去了。
可江阔拗不过他,魏东棠以绝食等方法自残,让他看得很忍不下心。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即将步入迟暮的老人,没有了亲人,还陷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中。他只剩下一个外孙,可就算这样,一家人的团聚还惹出这些是非。
江阔给了魏东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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