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人的血液……”
白蟾宫脸色微变,他回头看向书生,见褚宁生一脸茫然,忽而想到晚膳时书生一连串的异样,突然恍然大悟。
难怪高热这么快就退了,原来,是因为阖桑如此救他的。
沉默了一会儿,白蟾宫看向青鱼精,问:“你想要?”
青鱼精那双黑洞洞的眼好似微眯了起来:“你会给?”
白蟾宫看了眼一头雾水的褚宁生,突然一把抓住书生的手腕,笑着对身后的男人说:“当然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褚宁生被白蟾宫的举动吓得浑身僵硬,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要你恢复之后,天涯海角,有多远走多远,永不再回来。”
青鱼精有些诧异:“你什么意思。”说话的语气也阴沉了下来。
白蟾宫回眸对他笑了一笑,他看着男人,墨黑的眸子若幽月清冷沉静:“意思就是,想要活命,就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男人似是有些不解,片刻,才问白蟾宫:“如果我没记错,这几十年来你留在伽蓝寺,为的就是收服我,为何现在却又要我走?”
收回目光,白蟾宫面无表情地回道:“现在收与不收你,已没有必要。我和你之间的约定,你早就已经输了。若我永远不蜕皮,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困在达多塔内?青鱼精,我给你神人的血,还你自由,而你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这对谁都好。”
若有所思地看着白蟾宫,青鱼精试探着问:“你不怕我再为祸苍生?”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白蟾宫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一心一意想要收服自己的白蛇妖么?或者说,眼前这个只不过是披着白蛇皮囊的另一个人罢了。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等你真的那么做了,再说也不迟。”扣着褚宁生的手指微微曲了一曲,白蟾宫的袖中,一股红色的生死线弹出,自行缠在食指之上。
褚宁生见状,慌张地缩了缩手,声音不稳地问白蟾宫:“……白兄,你想干什么?”他虽听不懂白蟾宫和男人间的对话,可隐约察觉两人商讨的事,似乎和自己有关。
白蟾宫垂着眼眸,定睛看着食指上的生死线,他柔声对褚宁生说:“褚兄,你本是凡人之躯,神人之血虽能驱你体内邪风,令你脱胎换骨,不再轻易生病,但若他日血液融于肉身,恐怕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安生过活。”带着一股循循善诱的味道,像是有着催眠一样的魔力。
褚宁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问:“什么血液?我体内有什么血液?白兄,你到底在说什……”
话还没说完,白蟾宫对着褚宁生倏尔掀了一下眼帘,那眸中好似有一阵水波荡出,褚宁生只感到舌头一僵,脑袋顿时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就好似被人点了穴道,直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得罪了。”
褚宁生转转眼珠,想要挪动身子,却半分不能动弹,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成了奢望。
即使褚宁生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现下的情况对自己很是不利。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白蟾宫一个眼神就能令人无法行动,原以为他与自己一样,只是一个温弱的书生游子,现下看来,似乎白蟾宫身怀奇怪的武功,或者说妖术更为确切。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这么做,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轻声细语安慰着不停转动眼珠的褚宁生,白蟾宫另一只手放开招魂伞,任其浮于头顶,伸直两指一晃,一枚铜钱凭空夹于指缝之间,他抬手将铜钱穿入生死线中,线头按在褚宁生的手腕间,轻轻一揉,红线便好似蚯蚓扭曲着钻入了书生的血肉之下。
无法动弹的褚宁生瞬时瞪大了双目,已吓得面无人色!
白蟾宫……难道和苏小慈他们一样,并非活人?
顿时,褚宁生看着白蟾宫的眼里,满是惊恐。
白蟾宫视若无睹,平静地对身后桃枝间的青鱼精说:“你所寄身的是桃树,我不能离你太近,只能以生死线做引,为你渡血。”
他拉长生死线,将铜钱弹开一段距离,勾住线头,微微垂手,穿在线上的铜钱便滑落到了指尖之上。
“白蟾宫,你到底在想什么?”青鱼精看了许久,骷髅头上的两个黑洞似是有一股黑气躁动不安地浮动着,“之前想收我,现下却又要救我,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白蟾宫不语,只全心做着手中的事,他将挨着铜钱的线头,曲指弹向桃枝间的男人,生死线瞬息宛若一根长长的红针,带着一抹寒光刺入了青鱼精健硕的肩头。
他抬眸看了青鱼精一眼,启唇轻笑:“你这么聪明,不该猜不到我这么做所为何事。想不通,就慢慢想,总有一天你会想出来,时间还长,不急。”语毕,朝着线上的铜钱隔空一弹,再反手伸指点住褚宁生身上几道大穴,封住灵观,由天灵之上,朝褚宁生僵直的手臂,逼出那滴阖桑的血液。
催引的指尖下,有一抹水珠似的血光游动,白蟾宫移动手指往下带去,那浮现于褚宁生皮肤上的血光,就好似小小的红色蝌蚪,随着白蟾宫的手指,由天灵,移到褚宁生眉心之上,不过片刻,那血珠随着引导,终于经过书生的手臂,沿着血脉经络,很快来到了没入线头的手腕。
白蟾宫的额角落下一滴汗,他快速翻出几个奇异的手印,对着发光的血珠向上一提,沉声喝道:“出来!”血光立刻脱离褚宁生的血肉皮肤,吸附在了露在外面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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