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检察官面前,孙哲杨都说过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在韩晨心面前还是第一次说出口。他们之间一直没有认真地说到过这个问题,一个刻意不问,另一个则刻意不提。
可是现在孙哲杨对他说:人不是他杀的。
韩晨心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想法,不管是不是孙哲杨杀的人,对他来说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有一天公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韩晨心并不介意亲自将孙哲杨起诉上法庭,当然了,就算有那一天,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孙哲杨开车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让韩晨心去拍x光片,经过检查发现果然是骨折了。医生帮他及时处理做了固定,叫他回去好好休息,按时复查。
这个过程,孙哲杨一直坐在外面等着他,时不时出去外面抽根烟。
等韩晨心出来,孙哲杨问他:;怎么样?;
韩晨心说道:;没什么,不过轻伤是跑不掉的,朱小艳的弟弟得等着坐牢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刻意,是说给孙哲杨听的,想看孙哲杨有什么反应。
结果孙哲杨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他活该。;然后就走在前面朝着医院停车场走去。
孙哲杨开车带着韩晨心去了一趟派出所,分别做完笔录,派出所的警官给了他一份委托书,叫他自己去司法鉴定所做个伤情鉴定。
韩晨心收起来,表示知道了。当天下午就去鉴定中心把伤情鉴定做了。
孙哲杨一直给他当司机,说道:;你还真是不肯放过他啊。;
韩晨心情绪很平静,;至少我的医药费他们得要赔偿,人在这个社会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我认为他该受到教训,而不是仗着自己受了伤害就随意对别人进行伤害。;
孙哲杨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两个人一起回去了韩晨心那里,孙哲杨并没有提出要走的意思,韩晨心也没有要求他搬走。
晚上韩晨心绑着一只手没办法洗澡了,幸好天气已经转凉,不是非要洗澡不可。只是他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时候非常艰难,而孙哲杨在客厅里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并没有要来帮助他的意思。
其实吃晚饭的时候韩晨心就很麻烦了,他右手受伤了,只能用左手,即便是用勺子也显得有些笨拙。想到这种状态还要持续一段时间,韩晨心就觉得很痛苦。
星期天上午,韩衷过来看孙哲杨的时候,才知道韩晨心受伤了。
韩衷关心的重点一下子转移到了小儿子身上,;怎么伤得这么厉害都不跟家里说一声?;
韩晨心摇摇头,;不是太严重。;
韩衷皱着眉头,;手都断了还不见严重,怎么才严重?;
韩晨心没有说话,这时候孙哲杨才起床不久,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韩衷也不打招呼,坐在床边上打开了电视。
韩衷对韩晨心说道:;你这几天就回家去吃饭吧,你手这样子,一个人怎么办?;
韩晨心其实也想过要回家住几天,可是——他看了看孙哲杨,意思是问韩衷要怎么办。
韩衷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他自己脑袋里都乱成一团,不晓得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置。
最后还是韩晨心说道:;算了,我就在这边吧,没事的。;
唉,;韩衷叹口气,中午跟他们兄弟两个去外面餐馆吃了顿饭,下午就回去了。
可是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韩晨心却接到了许嘉怡的电话,许嘉怡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
原来韩衷始终还是没能瞒过许嘉怡这件事。他这两天半天半天地往外面跑,许嘉怡本来就觉得奇怪了,今天下午回去他还叫许嘉怡给韩晨心炖点骨头汤,许嘉怡顿时揪着他问,为什么要炖汤?
韩衷憋不住,把韩晨心手臂骨折的事情告诉了许嘉怡,许嘉怡当时就要换衣服过来看韩晨心。韩衷拉她拉不住,而且也解释不过去,最后就把孙哲杨的事情说出来了。
其实韩衷没觉得自己站不住立场,这本来就是他的儿子,他该照看的,不告诉许嘉怡,无非是不想要家里闹得不开心罢了。
可是现在惦记着韩晨心的事情,不好说他也就说了。
许嘉怡也没好意思跟他吵闹,毕竟那是韩衷正儿八经的前妻的儿子,别人不是小三,她才是个小三,别人的儿子正大光明,自己的儿子才是个私生子。
于是许嘉怡忍下了心里的不舒服,给韩晨心打了这个电话过来。
韩晨心知道是韩衷说的,他也没有隐瞒,说道:;嗯,骨折了,不过不是太严重。;
许嘉怡唉声叹气了一阵,问道:;怎么伤的?;
韩晨心却是说道:;不小心摔的。;对着韩衷,他也是这么说的,孙哲杨那边的事情太复杂,他没有心思去详细给他们解释。
许嘉怡这才小心翼翼问道:;那个韩晨诚是不是在你那儿?;
韩晨心说道:;是的。;
许嘉怡有些气愤又有些委屈,主要觉得委屈了自己儿子,她说:;晚上过来吃饭吧,妈给你熬骨头汤喝。;
韩晨心迟疑了一下,;这边不太方便啊。;
许嘉怡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想叫韩晨心安排人随便吃点什么,自己一个人回来,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韩衷把话筒抢了过去,说道:;你带你哥一起回来吃饭吧。;
你!;许嘉怡差点想要开口阻止,后来还是忍住了。
韩晨心却愣了一下,说道:;合适吗?;
韩衷说道:;回来吧,吃顿饭而已,总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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