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剑吟方才瞧见赵员外跟管艺妓的班头使眼色,就知道徐曼卿房中有人侍候,以为终于能安宁一晚,谁知道刚松口气徐曼卿就敲门进来。
对上吕剑吟错愕的目光,徐曼卿一笑坐到床上,“一刻不见我就想你想得紧,还不快来与我更衣?”又是一夜狂乱喘息自不必提。第二天曼卿见吕剑吟几乎不能起身便免了他玉势之苦。
辞了赵员外重又上路,行到中午时分便已到曼卿家青石镇外黑龙潭边,吕剑吟见湖水幽碧草木繁盛景色宜人,便叫停下来在路边的茶寮小作休息。曼卿端了两碗茶走到潭边大青石上坐下,将一碗茶倾入湖中,道:“三儿,我回来了,以茶代酒敬你一碗,你可想我?”
吕剑吟见徐曼卿一个人走到远处倾茶入湖还喃喃自语,便也走过去看,经过一个在潭边垂钓的渔人时突然听得有人叫“钦差大人”便回头去看,那渔人见他回头突然抓住他扔在潭中一只小船上,那渔人站起身来高足有九尺,手像两个大蒲扇似的抓吕剑吟比抓小j-i还容易。徐曼卿听得吕剑吟惊叫抬头看见,大喝一声:“巡抚吕剑吟在此,何人放肆?!”那渔人见又有个钦差大人,呆了一呆,两步跨过来将徐曼卿也捉起来纵身一跃跳上小舟。事情发生得太快,王老五领着侍卫差役们赶到的时候小舟已离得岸边远了。
徐吕二人自知不是这渔人对手,只得乖乖的坐在船上暗自在心里思索对策。船靠了岸后有十数人策马而来,为首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雄姿英发,意气非凡,身着白色对襟短衫,腰悬白鲨皮鞘的长剑,胯下白马更是神骏之物一根杂毛也无,徐曼卿在心中不禁暗喝了一声彩,真是英雄出少年。
那渔人将徐吕二人一手提一个拎到那少年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少寨主,这两个人都说自己是钦差大人,兄弟笨分不出来,只好都抓回来了。”
“留下这个,那个扔到湖里去喂鱼罢。”那少年马鞭朝着徐曼卿一指,拨转马头。
“他才是你们要找的巡抚大人!”徐曼卿没想到这些人竟杀人不眨眼,吕剑吟被自己连日狠压弄得浑身脱力,若扔进湖里是铁定喂了鱼的,换了自己尚有一线生机,就算死了也正好与三儿做个伴儿。
“哼,你骗得过别人骗得过我么?”那少年凤眸微挑回头冷笑,徐曼卿对上他犀利的眼神,突然惊觉,这双眼睛在赵家庄赵员外家里见过的,就长在那个美艳绝伦后来躺在床上等自己临幸的舞伎身上。原先只在书上见过江湖中有易容之术可改变人的长相,今日见到才知果真奇妙。
那渔人胳膊一甩就要把吕剑吟扔进湖里,那白衣少年突然止住他,道:“就把他丢在这潭边吧,让他给官兵带个口信,也省得谢三哥你跑啦。”说着拨马几步走到吕剑吟跟前居高临下的道:“你听着,小爷我就是二龙山金风寨的少主江少龙,人送外号小白龙的就是我,你回去找管事儿的说,若想你们巡的抚大人安然无恙,就送五千石粮食到二龙山来,不许派兵押送,凭你们巡抚大人相国公子的尊贵身份,五千石粮食不贵吧?限十日内送到,否则我可保不住他的人头还在不在脖子上。”徐曼卿闻言一呆,原来这就是那王老五所说的二龙山的匪首小白龙,没想到这么年轻。
那渔人丢下吕剑吟,又照后脖子根给了徐曼卿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徐曼卿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三面是石墙一面是木栏的牢房里,揉着还隐隐作痛的后颈抬眼四望见另有一人蜷缩着躺在角落里,身上的白衫好生眼熟,过去把他翻过来看,不是江少龙是谁?他眉头微蹙,双目紧闭,唇色苍白,昏迷不醒,胸口衣裳大敞着,一条j-i,ng钢细链从两边锁骨下穿胸而过,雪白的衣裳和胸膛上都是还没干透的血迹。曼卿没见过这么多血,吓了一跳,忙把他身子放平,使劲掐了半天人中江少龙才张开一双凤目醒转过来。
“你这唱得哪出?苦r_ou_计还是蒋干盗书呀?”曼卿淡淡问道。
“给我…水。”江少龙干裂的嘴唇张了几张,说出含糊不清的三个字来。
曼卿看了看,牢门口一个破碗里还有些水,取过来给他喂了些,江少龙眼中寒意突盛,又慢慢暗淡下来,道:“我这是袁绍战官渡,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说罢又闭起眼睛任曼卿再怎么问也再不开声。
徐曼卿略通歧黄,知道习武之人若是被穿了琵琶骨就半分本事也施展不出来,无异于蛟龙抽筋苍鹰折翼,看他眼睛就知是性子刚烈倔强好胜之人,现在心下想必气苦得紧。
一连过了三天,只有个小喽啰天天进来送饭,也不多话,每次都是放下饭就走,都不敢多看江少龙一眼,像是有些心虚害怕。看这情形是窝里反了,机会,曼卿心里盘算着。江少龙躺了三天一口饭也没吃过只喝些曼卿硬灌到嘴里的水。到了第三天发起烧来,本来惨白的脸红得异常,还浑身出虚汗,曼卿拉住来送饭的小喽啰,道要死人了快去找大夫,江少龙扯着沙哑的嗓子喝止他,道:“死不了!”那小喽啰乘机甩开曼卿的手走了。
“他们这样待你,你就甘心?”曼卿见江少龙不说话,把饭碗拿到他手边,说:“把饭吃了,否则你永无翻身之日。”江少龙还是不说话也不动,曼卿抬起他肩想把他托起来才发觉他的双臂在身体两边晃得极不自然,原来是关节被人脱出来了。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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