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斻这样想。
“你手上持有的严氏的股份。”
——不要惊讶!
——能有什么是能让严谨涵没做好功课就付出的吗?
——没有。
尹斻站在候机室里感觉自己足足静默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他观察严谨涵,严谨涵也观察他。最后,他妥协了,哪怕就只是在感谢严谨涵的照料、收留和温和。
但是同时,他却又抑制不住的想要杀了严谨涵。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更多的情绪了……
“可以。”
他答复,然后离开。
舷窗的遮阳板被拉下,晚间的航班,飞机上搭乘的仿若只是一些死尸。悄无声息,如此的令人恐慌感到可怖的静谧。尹斻从未如此憎恨过安静。他想念缅甸的村子,想念罂粟花,想念常羽,也想念严谨涵的真实与虚假。
女人们常说男人是最冷酷的,轻易就可放下。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他也还是会感到疲惫和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我总是在刷《ve fu》的存在感。。。【难道只有我觉得萨乌宁和希腊人其实很基吗?!
☆、8、
8、
做梦有时也是一项天赋,你控制它,用它去完整不完整的生命,逃避想要逃避的现实。
尹斻习惯做梦的感受,美梦或者噩梦,他总是希望于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小的时候,只要他还沉浸在睡眠里,那么他也就不用去面对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了。他憎恨家中时不时出现的那些冲突,憎恨那些冷眼和恶意。没有人在意他是否被伤害和骚扰,最后他自己也开始不在意,但是梦境依然还是永远比现实要可爱的多……
飞机降落的时候,尹斻刚好从梦里醒来,他的耳朵一时间由于气流开始疼痛,在他的座位旁边坐着的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也正是这样的状态。
女孩儿正在不停的吞咽口水,时不时地拍着自己的耳朵,她在无意之间看见了尹斻,冲他礼貌的笑笑,那种笑容是转瞬即逝的,似乎还未来得及绽开就已经消失在唇线。
那是一个年轻的有着一头浅棕色长发的女孩儿,亚裔,说英文,她穿着一件男款的针织夹克,内搭着一件印着摇滚风格头像的t恤,一条深蓝色的破洞牛仔裤,一双深色的短靴。这是很明显的假小子风格,但是头发却打理的很女性化。长时间的飞行似乎她始终都没有进入过睡眠,索性头等舱的红酒倒是让她喝了个够。
与此同时,尹斻也才发现,自己出息的没有在近一个多月来酗酒。
当飞机已经不再有任何的震动时,乘客们可以解开安全带的同时,又一次的四目相对,女孩儿似乎是对于这个永远也睡不醒的临座产生了兴趣,却仍然没有贸然搭讪,她带笑的眼睛和微微挑起的嘴角饶有兴趣的看着尹斻那张困倦的脸。
“ese?”女孩儿在下了飞机以后才问道。
“是。”
“.”
后来,尹斻没有去转机,而是和这个萍水相逢,声称自己也是中国人的女孩儿来了一次短暂的观光旅行。尽管,这个大胆的、充满了好奇心的女孩儿根本就不会说中国话。
在我们的人生之中,我们注定遇上无数种类型的人,即使我们狭隘、嫉妒、愤怒,但是那些善良的、可爱的、自由的人们依然还是会被我们遇见,正如同那个阴暗的、没有未来的尹斻,遇上了一个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对世界充满了理想化的女孩儿。
女孩儿说,她是自费旅行的,每走到一个地方,她就会在一个地方画上一幅油画。
而至于同行的尹斻关于艺术史的那点可怜见解是否能够真的听明白那女孩儿对于世界的美好想象,我们暂且不论,不过唯一可知的就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能够没有芥蒂的聊天和四处行走,这将是我们这个故事开头直至末尾都最令主人公悠哉的一段时光了。
这样的萍水相逢不存在信任与不信任,不存在爱与恨,不存在争执和冷漠,有的只是短暂的友谊,浅淡的感觉。
尹斻在那女孩儿将要离开的最后一天画了一张素描肖像给她,画上面的是一个女人。有关于他们讨论过的关于维纳斯的臆想——看,那是东方和西方结合而生的美。
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逐渐宽容和人们越发自由的世界上,我们开始得以不分高低贵贱的展开这些兴趣活动,追寻自己的爱好和生活方式,即使说我们真实生存的状况再怎么不堪……
当我们如此的庸碌无为受困于永远也追求不到的物质的同时,我们也有权享受艺术带来的高尚错觉和空虚。我们每个人,无论身份如何,都可以随时成为画家、音乐家、作家、歌唱家、哲学家、探险家……
我们总是在无尽的现实的挫败当中寻找着一种得以留下自己痕迹的方式。
尹斻也是。那个快乐的女孩儿也是。
即使当他们在短暂数天的讨论和游览以后,一个将要继续他隐姓埋名的逃亡,一个则将要在环球旅行以后回归学业投入枯燥的工作。
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的高尚,也是如此的真实的困顿于真正的人生。
就如同尹斻总是想要沉溺在自己的梦中,而他的睡眠也永远不可能超过十二个小时,除非他使用药剂让这些梦无限的延长。
那些不甘心和寂寞的真实,撕裂了我们的短暂的梦。我们注定渺小而悲观。人生也注定如同流星一般逝去。那些最终还是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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