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阳去吧台给尹斻倒了一杯酒,酒是他从家里带来的。
“不用了,可以的话给我白水。”——尹斻不饮酒了——这是他的又一发现,曾经那个嗜酒如命的人现在竟然滴酒不沾……
很快的,他也发现了更多。
这个“尹斻”不吸烟,不饮酒,不沾染毒品和抗生素,他每个星期都有两天会变成素食主义者,定期健身和打拳,喜好古典乐和歌剧,不读波德莱尔,更喜欢捧着一本相对论过一整天。
还有……绘画。
他从来都不知晓尹斻有这个天赋。
“我想要搬家。”
出院的三个月以后,那个完全性情大变的尹斻这样对赵博阳说。原因是他觉得他讨厌自己的家装风格和“恐怖”的衣帽间和吧台。
于是,就在现在,赵博阳站在公馆二楼的会客厅的木质地板上来回踱步。他不知道自己的焦虑来自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他不喜欢现在的尹斻以及那种严苛冷漠的性格。
不够轻佻,不够迷人,不够热情,欠缺了那种浑浊邪恶的魅力——他的朋友,只是一个木头人。
作者有话要说:
☆、2、
2、
我想要
ooh 我想要做/爱
快过来
ooh 让我抱你起来
就这样
ooh 喔把心打开
e ow
ooh
(——小安《我想要做/爱》)
……
酒吧,灯光暧昧炫动,闪烁出的是饥渴和寂寞空虚的灵魂。
这里曾经出现在过尹斻的梦境当中,所以他来到了这里……
“一个人?”
“嗯。”
「一个人来?」
「是啊……」
当他真正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和一个男人在酒吧卫生间的隔间里互相抚摸,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了恶心……「给我咽下去!」——他的噩梦正在呼应着他现在的动作……
究竟是为什么要来这里的?来一间这样混乱不堪的夜场……还随随便便地就和人……这样?
“啊!你可真……”陌生的同性,他却熟悉每一步他所作的一切……
“唔……呃……全吞下去!”
那些喟叹着的低吟被压抑在了男人的喉咙里,尹斻有些迷惑的抬眼看了看那个男人——短寸头、五官英挺硬朗,穿着气质都很普通,却像极了一个梦中的人。
「尹斻!……尹斻!……他妈的!看着我!」
梦中的那个人似乎和自己现在所作的是同一件事,他在为那个人口/交。他不反感这么做……“唔啊!”——随着那个陌生人的射出,他离开了一些,站起身来,同时,他发觉自己吃下了那个陌生人的精/液。
心理上的排斥和生理上的习惯。他更加的困惑。
为什么要做那种春梦(或者噩梦)?为什么?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他率先出了隔间,并不理会后面跟着的人滔滔不绝于耳的那些话,他尽可能的使自己恢复冷静,漱口,洗手,慢慢地擦干每一根手指……
“去我那儿?”陌生人向他发出邀请。
“……好。”思考片刻,他点了点头。长期禁欲孤僻的生活,使得他对自己生活本身产生了质疑。他想要做一个实验,说服自己一些事情……
或许,你可能会习惯于将一个陌生同性的性/器/官含在嘴巴里深喉,在那之前你以为自己疏于欢愉,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异性恋,但是那只是你没有发现自己的本质罢了……一切的一切,不过就只是可悲又可怜的一场梦境,一段虚假的谎言。
人们利用编织的谎言保护自己,伤害别人。
……
一个手刀敲晕了自己的一/夜/情对象,尹斻走到阳台上准备换换气,顺便还在人家家里泡了一杯茶。s市的夜景,看多了就腻了、麻木了,从而开始逐渐忘记它的繁华与无常,忘记了它的自由与桎梏,忘记了它的奔放与冷漠。
从连接了主卧的房间的阳台上可以望得见一座高架桥,车流来往川流不息,那些点点光亮使得那座桥像是银河一般闪耀美丽。尹斻其实对于“美”有着一种固执的执着——当然,他不是那种会涂脂抹粉的娘娘腔,更不是什么苛责艺术的老顽固,他只是对于漂亮的事物和人都有着本能的依赖和需求,正如许多人有烟瘾酒瘾那样,他对于一切美丽漂亮的事也有不可救药的瘾……
他喜欢精装的古董书,喜欢手工定制的西装和皮鞋,喜欢漂亮的女人,喜欢千里迢迢运来的那些古瓷和水晶杯,更喜欢都市空虚浮华的夜景,四季常有的循环,他居所道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树和莫扎特……
原本这一切听起来都好象是他有多么的热爱生活似的,但是其实他自己最知道了,自从两年前他从医院里苏醒,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一直伴随他至今,他失去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每每一做出那副“享受生活,享受人生”的样子时,内心就好象是被抽空了似的。
他尽力地压制那些东西——愤怒、恐惧、仇恨、不甘……
但是他却该死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情绪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不问,他周围的人也不说,但是那却不代表着他真的对那些微妙异样的眼光毫无察觉。他以为自己的人生轨迹都在掌握之中,只是做一个与世无争却实则野心勃勃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感到了无法浇熄的焦躁和饥渴,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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