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顾庭希下意识的回过头去,钱大爷不知从哪里抓了把水果刀,他一只手快速的拨动车轮,另一只手举着水果刀向着顾庭希刺去!
顾庭希眨了眨眼,伸出脚轻巧的踩住轮椅的踏板:“钱大爷您拿刀**吗?太危险了。”
钱大爷痴痴傻傻的歪着头,口水滴滴答答的从唇角往下流。
顾庭希瞧见他大腿上摆着一个大苹果,他从钱大爷手里卸下水果刀,“你想吃苹果?等你儿子回来给你削吧,他一会儿就来了。”
钱大爷推着轮椅还想往前,但顾庭希踩着他的踏板,他半点也挪不动。
韩琛转到他背后,推着轮椅将他推回树底下,“别乱跑。”
顾庭希拿着苹果在空中抛了抛,“他能吃苹果吗?”
韩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缓缓在钱大爷脚边蹲下,小心地掀起他的裤腿。
钱大爷的脚踝后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约莫一指长,疤痕应该是在受伤之后没有好好处理,烂过伤口,如今长好之后就像是虫子一般扭曲发黑。
钱大爷挣扎了起来,嘴里啊啊啊啊的胡乱喊叫着。
在他张开嘴的那一瞬间,口水从唇角延下,口腔内空空荡荡的竟然没有舌头!
“琛哥,怎么了?”
韩琛说:“他的脚筋被人砍断,舌头也被人剪了。”
“你们在**什么!”
☆、无妄之灾(十五)
“你们在**什么!”钱溢怒火暴起,快步上前将顾庭希与韩琛推开,他随之立即弯下腰细细查看钱大爷,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才缓缓直起腰,恢复了之前的和善与亲切。
钱溢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着急了,我爹痴痴呆呆的什么也不懂,平时我要顾着旅馆也不能总看着他。”
顾庭希虽然这几天怪事看的多了,但越来越多的意外与伤害令这座小岛仿佛笼罩在阴霾之下,毒瘤隐藏在暗中一点点的侵蚀周围的一切,无论经历多少次他始终无法适应。
顾庭希看了眼钱大爷的脚踝,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爹这是怎么了?”
钱溢在石凳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闷了之后才叹起了气,“我爹他差点被人给杀了,勉强才捡回了一条命,之后没多久就变得痴痴傻傻的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韩琛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不曾记得警局的档案室中有这么一件案件。
钱溢似乎是在回忆,他紧张地搓着手,双脚绷的很紧,许久才说:“九九年□□月份的时候,具体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才十七岁,我记得那天我跟我妈去街上采购,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大门被反锁,我们绕到后门进去的时候就发现我爹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嘴里全部都是血。”
“那时候店里没有客人吗?”顾庭希下意识想到了那个连环杀人犯,但想完又觉得不对,当年那位凶手的作案手法是割喉,到了钱大爷这里怎么就变成了割舌头,还有凶手又为什么要割断他的脚筋?
钱溢摇头:“我们这里□□月份天热得要命,本来就是淡季,店里当时正巧没有客人,那位凶手见到我们来了之后立刻就跑了,后来我才发现他不仅割了我爹的舌头,还把他的脚筋给割断了!”
顾庭希又问;“那你见到那个凶手了吗?”
“只看见了一个背影,身材瘦小,大概也就一米六几的样子,看背影也看不出男女。”钱溢喝了口茶,痛苦的捂住脸。
韩琛审视的看着他,问:“为什么不报警?”他查看过警局所有的档案,尤其是九八年到零零年之间的案子,他曾经反复查阅,但却没有发现钱大爷被人伤害的事件。
钱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笑了笑,紧张的说:“是吗?没报警吗?可能当时我妈怕对方回来报复所以没有报警吧。”
韩琛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随意地问:“那你妈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她?”
钱溢舔了舔嘴唇,闷声闷气的说:“失踪了!”
韩琛狐疑的看着他,这桩失踪案同样没有在警局记录在案,
钱溢似乎是察觉到了韩琛审视的目光,他紧张的抓住大腿,压抑的说:“我妈嫌我老爹累赘,扔下我们跑了,抱歉现在太晚了,我要照顾我爹休息了,失陪。”
钱溢站起来走回钱大爷身边,推着他快速往屋里走。
韩琛察觉到了整件事情里面的矛盾点,他至少能肯定伤害钱大爷的并非是他们要找的连环杀手,按照他一贯的杀人手法,如果有目击者在旁他会选择杀人灭绝而绝非逃跑,况且钱溢所看到的凶手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和老邹所看到的人大相径庭。
案件调查了一整个星期却没有半点进展,岛上有车的人家并没有一米八五身高的男人,即便有也全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字迹一事调查起来更是艰难险阻,半点不易。
白水仙的尸体暂时不能让陈家领回去,头七这一天,按岛上的规矩必然得做一场法事,否则白水仙的鬼魂要是回家了会找不到归路,
龙鼎天带着支票上门,还没进去就被水仙的大哥用扫把给打了出来,白杨树没多说半句话,只恶狠狠的对他说了个字:“滚!”
龙鼎天抖抖索索的把信封递出去:“那这钱你们就拿着吧。”
陈二叔从里面出来,身上还穿着丧服,他摆了摆手对龙鼎天说:“这钱我们不需要,今天也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你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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