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二伯、二审,我给您们跪下了,我的心给您们跪下了。敬重您们这样的人,难道不该从心底发出吗?难道不该跪下来仰望您们的高尚吗?奶奶,您就是我的亲奶奶,二婶二伯,您们就是我的爹娘,我爱您们,我敬重您们,敬重您们这样的人要胜过敬重自己的亲生父母。明天,我就要离开您们去北京了,虽然我身体离开了您们,但您们交给我的善良一分一秒也不会离开我。不管我行走在何方,不管我流向何地,不管我遇到何种事情,我一定运用您们交给我的善良去耕耘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因为善良需要人继续播下去,需要人尊敬,我就是您们培养的接班人,我要让您们交给我的善良遍地开花,春满人间,遍地结果,福满园,------。
“丘西,”赵桂芝的叫声打断了丘西的沉默,她轻轻一带丘西的手,丘西就站起来了,就没有金国泰什么事了。赵桂芝牵着丘西的手没有松开,然后重复着不知重复多少次的话,再一次说给他听:“出门在外,眼睛就是我们的师傅,师傅要你闭眼你莫睁眼,师傅要你睁眼你莫闭眼,总而言之要听话;耳朵是一个人获取信息的要塞,它只听取忠告,不窃听小道消息,千万莫道听途说——当一个监听器;嘴是每个人前进道路上的向导,它既可以带你走上康庄大道,也可以带你进入企图,千万莫在向导面前胡言乱语,自作聪明;手是每个人开辟前进道路的弯刀,管好自己的弯刀,它只能斩棘劈刺,不能伤害到别人,也不能伤害自己,要善待身边的人;如果把眼、耳、嘴、手,总结成四句话,分别是:眼里容得了人、耳朵听得进话、嘴上不要缺德、手里要积德行善。孩子,一切都在一念之间,只许从善,不能祸害别人。”
老人的话孩子一般都很反感,但这一次,丘西却感到格外亲切,格外入耳,格外不能忘怀。
第23章 冬风吹过麦田
金国富出门那年,正好和丘西同龄,也是樱桃树挂上果子的时候,赵桂芝对他也说了同样的话,第二天鸡鸣头遍,金国泰打着火把就把他送出村,坐头一趟班车去县城,然后再转车去市里坐火车。金国富离开赤北空山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金国富小学三年级没读完就辍学在家,要么砍柴放牛,要么和二哥金国泰学做农活。十七岁那年去了郸城,在一家公司做零工。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最大的敌人就是孤独。就像金国富自己所说的那样,要随时注意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敌人,它是最先察觉我们的错误和软肋的人;如果赤北空山超过了它,它就联军联盟合起伙来打压赤北空山,如果赤北空山落后于它,它不是鄙视赤北空山就是挖苦赤北空山,还找各种理由说赤北空山不民主,不人道。总之,赤北空山超过了它它不舒服,赤北空山落后于它它还是不舒服,在它面前赤北空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竖都不是个东西。那么,对于这种敌人赤北空山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还是佛罗伦萨诗人但丁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下面是监听器从在1990至1995年对金国富监视的详细记录。请不要说那个时候没有监听器,我们的老祖宗早就告诉过你:“人在做天在看。”说明监听器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不过也不要担心,它是正大光明的在监听,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在窃听。性能也要搞清楚,一个监听的是道德,一个监听的是自我龌龊。老祖宗的监听器只看不说,也不分析、研究、总结,汇报监听到的内容;但是,也不能麻痹大意,它一旦要把看到的进行总结、研究、分析,必定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到了,后果不堪设想;而另一个监听器不但监视别人的聪明才智,而且还监听别人的劳动成果,整不好还要动枪动刀,如果利益可观,就要动用飞机大炮和核潜艇。那么金国富在郸城做零时工,做最脏最重最没有面子的工作,监听器对他咋那么感兴趣呢金国富这小子很笨,**活从不抬头,铆劲儿**,不是汗水湿透衣服,就是灰呀,泥呀,油呀,糊得满脸都是,活像一个花鬼,在厂里**了十几年,没有人看清他长什么模样;有可能是他一直坚持弯腰**活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他不抬头,不斜视,不多言多语的缘故。金国富这小子还总是津津乐道的想:做零工不但可以争些钱,还可以吃饱肚子,最重要的是自己会很快长大成人,一旦长大成人,一切事情不就有办法了吗?
小时候幻想过一夜长大,长大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和要做的事,想去哪儿也就去了,然而,这些想做的和要做的事长大了未必做得了,金国富更不可能。他初来乍到没有朋友,总是贼眉鼠眼的观察身边的工友,认真听他们谈话,他想从身边人的生活轨迹中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身边人的生活告诉他:一个男人长大了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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