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山木假装关心的问:
“德普老弟,凶手抓住了吗?”
他又十分诧异的说:
“啊,是童大锤?真是个畜生”
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畜生二字,脸上泛着喜悦,阴暗的心在角落里暗暗寻思。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楼山木心理活动。如下:“大锤啊我的大锤,这次你死定了,我看谁还敢保你。你就是紫禁城有和绅和大人,这次也**翅难飞了吧?哈哈----。”
说实话,楼山木巴不得童大锤早点死,但是他也清楚,就是区长童大锤真的死了,牛水灵也不可能回到赤北空山村来,再也回不到他的枕头边了。要知道,楼山木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的利益,别人的死活看不见,谁要是损坏了他的利益,他就要拿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必胜心里来玩命的打击报复;再说,牛水灵要不是童大锤从中作梗,她是不会离开赤北空山的,也就不会在镇上造小别墅,更不会去城里搞房地产,那么,他的快乐就不会成为床头幻想,归根结底,是区长把村长的玩伴抢走了又弄丢了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给他戴绿帽子,穿小鞋,现在区长弄出人命,眼看活不长,正好解村长心头之恨,在情理之中。
楼山木只希望太阳照在他的自留地里,至于别人有没有活路,他永远不会考虑,更不会姑息别人的感受。就像钱水玉的遭遇,对他楼山木来说没有任何责任,又不是他亲手杀死钱水玉的,他只不过在揭发材料上署了钱德普的名字而矣,那够不上凶器,也没有必要扪心自问,只要心里一口咬定:“是赤北空山高级**部□□良家女子善后安抚工作没做到位,是区长严重失职所导致的悲惨结局,公检法可以不给区长大人戴上脚镣手铐,但应该给□□犯戴上帽子。我楼山木什么都没做,又何必要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呢?”
童大锤没有受到审判,也没有停职,只是好久好久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就像高僧闭关修炼了一个时期,或许是三个月,或许是五个月,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他再次出现在赤北空山的时候,只见他圆脸白嫩而红润,年轻了许多岁,非常的自信,肚子也变大了些,还架了副眼镜,活像个做学问的人,分外斯文;穿着打扮比以前更是讲究,犹如高僧出关时那副神气,也就是元气大增;如果远远地看他这个人,先从正面看,的确像个大大的京官,如果从侧面看,像个知识渊博的教授,如果再从背面看,既像汉奸又像走狗,还像魔兽,如果走近乍眼一看,活像一个活灵活现的菩萨,如果再细心端详,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笑里藏刀的淫徒,这就是赤北空山多面孔区长——童大锤。
一个多面孔的人再次出现在乡亲们的眼前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睛,而又迅速恢复微笑,胆战心惊的站在一边恭候。男同僚格外吃惊,暗暗称奇,女同事欲见又罢,躲闪不及,就像村姑相亲那般害羞;不管是男同僚还是女同事,都觉得眼前这个人深不可测,弄死个人都能摆平,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在赤北空山,他还有什么事搞不定呢?还有谁不畏惧他呢?
他要么真的很有钱,他要么真的上面有大人物照应,也就是赤北空山人说的——有天大的关系——省委或北京城有人亲戚,按丘西的话说,他的膀子确实硬啊,花岗岩一样硬,硬邦邦的,谁也捍卫不了他的地位;如果跟在他的后面办差,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男同僚和女同事都很想跟他走得更近些,那是因为他太有实力了,男同僚女同事都想远离他,那是怕被他玩死了没地方说理去。进退两难的男同僚和女同事就只有远远地盯着他,眼神是崇拜的、敬畏的,甚至可以说是五体投地顶礼膜拜;由于他是区长大人,男同僚和女同事不得不用一种非常痛苦而又十分巴结的表情和他交流,那怕他放一个狗屁,哪怕他打一个响鼻,这两种气体混合在一起呛得大家脸红脖子粗,全体人员还得以党员的形象站在党的队伍里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说:“香,香,香!”
然后,男同僚和女同事立马拿起羡慕嫉妒恨,像乱箭一样朝区长那个圆脑袋射去,功力深厚的区长大人用手轻松地将利箭拍落在地,微微一笑,显得格外亲民,十分低调,非常谦和,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的淡定、稳沉,老练,泰然自若,心若止水。童大锤这次出现,心的确如碱水洗过一般平静,把钱水玉的死仿佛洗得****净净,从来没有过的事。
说句大实话,钱水玉的死绝对没有金国泰的牛摔下悬崖的响声大。张英会哭,赵桂芝会赌好久的气,金国泰会请人把它抬回来,他们会揪鼻子抹眼泪的把它洗**净,卖给杨奎做牛肉**,金家兄弟姊妹会凑钱给金国泰再买一头耕牛,而钱水玉的死,宛如一只蚂蚁被人踩死了那般渺小,那般生不足惜,宛如一个小石子投掷大海惊不起一点浪花。
村书记楼山木关起门,躲在家里灰心丧气的喝闷酒,他喝一口酒就骂一句:“真他妈后台硬!”
他把杯子斟满,又喝了一大口,狠狠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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