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头,谁不是你骗我我骗你骗来骗去的呢?宪法没有规定:做人一定要诚实,良心也不会诅咒谎话连天的人肚子痛,它们反而还告诉人们:太实诚要吃亏。丘西一股脑儿把大实话全说给女朋友听,弄得女朋友心里非常不得劲。林林无法接受丘西是小学文凭,不管在何时何地,一旦想到这个,林林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而且还感到恶心,想吐。一个成年女大学生怎么和一个小学男生谈恋爱呢?所以,林林和丘西之间的距离只有小学文凭这张无形的白纸挡在中间,你看得见我,我看得见你,就是手牵不到彼此。这些都不打紧,关键林林是个时而粗心,时而细腻,时而自相矛盾的人,也就是看得见报纸夹缝里密密麻麻的小广告,看不见眼前这个孤儿不读大学也能成为一个威猛的男人。这个威猛的男人不但在耕田的时候读完了大学,而且还在北京城的马路上和巷子里走着走着就把“博士后”读了。丘西在农业大学和社会大学这两所大学里,彻头彻尾洗礼过。他不但诚实,而且还很勇敢,取得了双重学位。这一点林林始终没有看出来,我也没有看见,在监听器里我发现了这么一句话:“我不在乎丘西憨厚质朴,也不在乎丘西没房没车,更不在乎丘西没有北京户口,乡下人就乡下人,山沟沟里的就山沟沟里的,只要他骨子里有志气,有进取的心就行,但是,我梦里千百次都无法接受丘西是个小学生,因为北京城世代都是文化中心,他画画得再好能说明什么问题,能抬高他的人品呢还是说明他有教养呢?”
倒不是说北京城没有好男人林林非嫁给丘西不可。但是,在北京城能找个二十来岁还是处男的男人比上青天还难,也就是说找一个感情专一、人品**净的男人相当不容易,就连皇宫深处的李莲英都不是个东西,就更莫说外面的宋喆了。说实话,凭丘西还是个处男,就说明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有毅力的人,可靠的人,有责任的人。说天道地,把丘西说得再好,再能**,他是个小学文凭,他是个穷光蛋,丑媳妇上不了台面,见不了公婆。所以,一张小学文凭就给丘西的爱情判了死刑,他的一切行为在女朋友眼里都是沙子,一个也容不下。
其实,林林拿的是大学文凭出示的是小学水品,丘西拿的是小学文凭操的是博士人格,要不然,一个小学三年级的男生怎么在北京城留下来的呢?而且画还画得那么好。这样的问题林林在读大学的时候课本上没有,老师也没有讲过,老师没有讲过的东西都不是东西,老师讲过的东西就更不是东西了。所以,林林双眼迷糊了,什么也看不清,就像一个瞎子走在太阳底下原地打转转,像豺狗叼起狮子的猎物,拾起又放下,放下又拾起,惊慌失措。
爱情就像北京人和面擀饺子皮一样,要把面揉出那么一点筋道来,才能做出一流的作品,可林林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别说把面和出筋道来,连面和水都和不拢,要么把水放多了,要么把面粉放少了,总是把面和得一塌糊涂,做不出可口的饺子。一团烂面就像小学文凭,可恶的粘在林林白嫩纤细的小手上,黏糊糊,湿哒哒,怪不美丽。这时候,林林总是撅起小嘴,鼓起眼睛,抱起双手使劲的搓,恨不得把“小学生”搓成粉条丝,露出她原本的模样。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扔掉烫手的山芋怎么和另外的男人亲近呢?林林总算没脚踏两只船,对丘西还算仁慈。可怜的是:赤北空山的孩子简单,单纯。丘西见林林对他好,他还有什么挑剔别人的呢?他就加倍的对别人好,一点防范心理都没有。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确不该有棱镜门,也不该有监听器,更不该有花花肠子。就说那棱镜门骗来骗去,那监听器谎来晃去,到头来落个什么好呢?终归以乌龟王八蛋、卑鄙小人自居,杀伤性武器还讽刺它们,说:“以诚相待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啊,要是见人不见心,见声不见身,扑风捉影,山南海北,有意思吗?难道要坐上隐形轰炸机到空中去追寻真爱?难道要像棱镜门偷偷摸摸给每一个人头顶装一台监听器才算体面?难道要像吕大头蹑手蹑脚的偷听别人谈话才算光彩?非要隔三差五整出点事来搞得大家心神不宁才算伟大?像江月露带着脸壳子直线致富?那么爱情究竟是什么?谁也看不见谁的真实面目!”
我们只想轻轻松松活好每一天。
丘西这个人只看他的画和他长的模样,比合格的博士还博士,就像林林第一次见他一样,还误认为他漂洋过海深造过,吃东西用刀叉,说的是伦敦音,抽的是雪茄,没想到,他是吃赤北空山的土豆和红薯长大的野孩子;如果细细地和丘西这个人相处,你会越来越喜欢他,他为人不但诚恳,做事也很认真。就说他的画,颜料是在他的心膜上精心调配而成,绝对**净,一尘不染,然后用人格魅力把五彩缤纷的颜色涂抹在美好世界里,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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