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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回到店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没从正门走,跟後院儿停好车就从後门直接上了三楼。
进门他就趴在了沙发里,没这麽累过。
小腿肚子肯定是抽筋儿了,至少刚踩刹车都不怎麽灵便。
23层楼啊,爬上去,再爬下来,尤其是在昨夜大战三百回合之後。这不是要了亲命嘛!
为什麽不代理你公司的产品?
弦儿货!
能他妈代理嘛!有你这麽遛老子的嘛!
袁振是越想越气。本来昨儿喝了酒又纵欲过度把这场商务洽谈是彻底抛诸了脑後,早上十点多接到电话,他本著理亏的心态急急赶去了对方下榻的酒店。请这位爷下来到餐厅边用餐边谈吧,他说袁先生你还是上来吧,餐厅正是人多吵闹的时候。可等袁振顺著安全通道爬了23层楼上去,这位来了一电话:还是用餐吧,总不好让您空著肚子听我说。
寡不寡啊你!寡死了!
等到他再从23层下来,打坐儿那儿就再没给对方好脸儿──好小子!很能折腾人。你让我不舒坦,我能让你舒坦?
估计看到这儿您想了,23层你爬什麽啊?电梯坏啦?
非也,非也。
袁振他不能坐电梯。
有一种病,叫──幽闭恐惧症。
甭说电梯他不敢坐,火车也不敢,但凡他能敢,当初也就不至於回不去家了。
袁振不是北京人,可跟北京这一待就是十年,十年里回过三次家,都是开车回去的。他是怎麽想怎麽觉得当初考北京的大学不靠谱儿,甭看是最高学府最吃香的行业,照样儿是──白搭。怎奈当初哥哥是一片热心,父母去的早,家里这唯一的弟弟哥哥太上心。
然而,上心又怎麽样?
背著大包小包行李,挤进塞满人的火车,袁振现在都想不明白怎麽当初就没跳车。
毕业了以後也崩溃,是家体面公司就跟好麽老高的写字楼里,爬上爬下半年多,袁振就明白了:他不是当温室花朵的料儿。
也想过回内蒙,可是想来想去,就这麽回去,没所作为,大哥肯定不舒坦。再说,给他再塞进火车罐头,他保不准这次绝逼得跳车。
结果这一待就是十年,因为去不成写字楼,就只能自己开买卖。干嘛啊?什麽都干过,赚过钱赔过钱,最後生意放在了保健品上。这保健品还不是你想的那样,前头还得加俩字儿“成人”。说起来让人脸红,受众群那可不小。利润更是可观,从最开始一家小店面,到後来形成连锁的规模,袁振终於稳赚不赔了。
可是有了钱,幽闭恐惧症也还是如影随形,方方面面都不方便。也不是没去看过医生,没去尝试接受过治疗,关键,一进高压氧舱,他就抑制不住的恐惧。
拉吹吧。
趴了好一会儿,袁振感觉不那麽疲乏了,於是起来,开门进三楼回廊,拿了浇水壶开始料理他的植物们。
租这小院儿有很多好处,除了占临街方便店铺运营,养个花花草草阿猫阿狗也特别随意。抬眼皮瞅瞅,七八只猫正躺屋檐上晒太阳,低头瞧瞧,两条京巴正追著跑来跑去。再者,小院儿不小,三层楼的旧体结构冬暖夏凉,住著也舒服。
舒服。
想到这舒服,袁振不免想到了昨天那个小mb。
很令人舒服。
推推挡挡那劲儿,身子那紧,估摸袁振要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一卖的,还真得以为遇上个雏儿。
说来也巧,平素他是鲜少与朋友们去酒吧这类地方的,虽然不至於造成他呼吸困难,然而封闭的空间又黑乎乎总让人不舒坦。但昨天不一样啊,难得几个说得来的朋友凑那麽齐,吃过饭,有人提议继续喝著,袁振就也忍忍随大流儿去了。
地儿是小文儿选的,本也不是选了那家gay吧,毕竟五个人俩gay,三比二,其实是冲著新开张一家小pub去的,奈何人满为患,说话都听不清楚。哪儿来那麽多人?促销呗。於是哥儿几个出来,溜溜达达,路过那家gay吧就进去了。小闫挺熟悉那家,几位看看也还算安静至少能说话就坐定了。
酒过三巡,三比二那仨跑了,跑斜对门那家呲姑娘去了,剩下袁振他俩,继续喝,喝了会儿想招呼那仨回来,再去一看,哪儿还有人啊?
酒似乎还没喝够,话似乎还没说完,两人回去,继续。实际上这喝酒怎麽变成喝花酒,袁振也说不清,他平素不喝花酒。虽然谈不上洁身自好,但多少有些顾忌。那俩陪酒卖笑的是小闫招呼来的,玩儿骰子喝酒袁振倒是也不反感,反正图个热闹呗。
期间,其中一个小mb说有事要先走,小闫不干,说那就少了一个,袁振说没事儿,一样的。反正小闫惦记那个不走嘛。奈何小闫喝的有点儿高了,好说歹说不行,最後要走那个没办法,说叫个朋友再过来陪他们。袁振看那个男孩儿的肢体动作就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推脱,倒也不在意,就让他走了。
不曾想,没半个锺头吧,还真又来了一个。就是吧……醉著来的。不是假醉,是真醉了。他提著个喜力的瓶子,探头探脑。小闫一招手,他就过来了。过来也不认生,!当就撞了袁振的酒瓶,喝!
这男孩子看著挺j-i,ng神,不是说他有j-i,ng神,是长的挺j-i,ng神,穿衣服也没那麽s_ao,除了喝的话说得不怎麽清楚外,还真没什麽让袁振不满意的。而且这男孩子健谈,说话也逗,时常逗得几个人哈哈笑。
他的字写得尤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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