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这个时候,陈清就难以自制的会去想蔚蓝。说他填补了他什麽听起来有些卑鄙,然而他确实填补了。有蔚蓝的日子,陈清总是快乐的。无论是远走的学生时代,还是之前的那将近半年。
学生时代,他们总在一起打球、看展览、压马路、远足抑或是泡在游戏厅或者网咖。那时候他让他觉得生活充满活力与乐趣。
那最难以忍受的半年,他也总是照顾他饮食起居,跟他聊天,陪他打牌,伴他看电影等等。他让他觉得,生活没什麽不同,它还将继续,它也仍旧会是温暖的。
现在,两个多月过去了,陈清独自生活了两个多月,他却正面见证了自己生活的全然倒塌。他只能努力工作,申请更多出差,因为他不能回家,他不能閒下来,他无法面对这样不堪的生活。
这生活太安静太空旷了,这令他不得不一回家就打开电视机,管它演的是什麽,有声音就好。他也要打开所有的窗户,似乎这样窗外的生机就可以钻入室内。
他还蹩脚的将打包回家的饭菜全部放进碟子里,然後在桌上依次摆开,似乎这样就是一顿正经的晚餐,似乎这样他对面就可以有某个人坐下来,与他边聊边吃。
他也开始害怕周末回家,父母总会关切的问,蔚蓝怎麽没过来?他支支吾吾只会说他加班。
这期间陈清也想过,也许他不该这麽苦撑,他该给蔚蓝打个电话,或者去他公司找他,可他又做不来。事实很明显,蔚蓝并没有找过他。
陈清实在不知道蔚蓝这是怎麽了,他为什麽就可以这样毫无音讯呢?
他总是一次次的让自己的记忆重回那晚,是的,蔚蓝生气了,蔚蓝愤怒了,蔚蓝关门走了。可是可是……你凭什麽跟我生气呢?再此之前你也没有要求过我不能那样吧?而这样想陈清又觉得自己奇怪,难道蔚蓝该有如此之要求麽?
然後,思考又会回归原点 蔚蓝为什麽走。
或许是对那一晚自己的行为愧疚?愧疚他那样压在他身上,愧疚他粗鲁的扯下他的睡裤?好吧,你愧疚所以你走了,可是……会愧疚,就不能够道歉麽?你那样生气是因为你对我所抱持的情感吧?那你怎麽能舍得就这麽一走了之?
每每想到这里陈清又会去拍自己的头。喜欢又怎麽样?他是无所回馈他的。而後,就是思考的更加混乱。
今天也是这样,陈清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然後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更大。但是,那种孤独和苍白、毫无活力的气息却将他包裹的更紧了。它们像一双隐形的手企图令他窒息。
陈清怎麽也无法令自己放松下来平静下来,他甚至由此看到了他今後生活的种种,它将永远没有光亮与温暖,永远这般孤独和惨白。他根本再没勇气去建立第二个家庭,谁也没法取代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你可让他怎麽活呢?
在苦苦挣扎了将近三个月後,陈清在七月初的某一天来到了蔚蓝公司的楼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这家公司,甚至不能肯定他还在不在这座城市。可是,昨天他又是失眠了一晚,然後对失魂落魄的自己妥协了。他得找到蔚蓝。非 凡
妻子和女儿是他再也找不回来的,她们所留下的缺口是一生难以填补了,可是蔚蓝不同,蔚蓝还在。
他确实什麽都不能给他,可他也确实需要他在他的生活中。他太需要了。
他承认自己自私又脆弱,他就是想哪怕有蔚蓝陪在身边也好。就这麽不明不白也没什麽,蔚蓝该是愿意的。在来之前他反覆的想,既然他喜欢了他那麽多年,他有什麽道理不愿意再继续待在他身旁呢?
他也不厚道的确信,只要自己开口让他回来,他一定不会拒绝他的。而且就算蔚蓝找不到了,他笃定自己若是给他写mail,他就会回覆,他就会出现。所以他也不怎麽害怕他的这次行程落空。找到最好,找不到……他会另想办法。
反正,陈清是想明白了,他的生活里,需要蔚蓝。
「找lenny麽?」甜美的柜台小姐笑盈盈的看著陈清。
「啊,嗯……」容他愣神一下,他是从不会这麽称呼蔚蓝的,他就喜欢叫他蔚蓝。
蔚蓝,蔚蓝,那让他想到天空。蔚蓝对於他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像天空一样澄澈并宽广。
「有预约麽?」
陈清摇了摇头。看来,来之前怎麽也该给蔚蓝打个电话。不过,她问有没有预约,这就说明蔚蓝还在这里工作。陈清松了口气。
「那稍等,我接下他的内线。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开会。」
小姐非常礼貌的对陈清一笑,眼前这个男人令她有些不解。她不知道他是公务拜访还是私人拜访。他的衣著非常合体,显然的职业正装,可是他犹犹豫豫的态度又不像是公务拜访该有的。
陈清看著小姐讲电话,挂断之後,她对他说:「lenny的电话没人听,应该还在开会。请问您是公务拜访麽?」
「啊,不,不是……」
「那可否请您稍等一下呢?」
「可以,可以,没关系的。」
「那您跟我这边请,在休息区稍等一下,这样我还可以给您倒杯水。」
陈清跟著柜台小姐绕过了公司的宣传墙,他想,蔚蓝公司的柜台小姐比他们公司的柜台小姐要好很多,他们公司的那个对谁都是冷冰冰的,笑起来也机械的不像活人。
而公司内部的气氛更是让陈清吃惊,看起来年轻人居多,哪个都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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