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收音机里放着老歌,经典的蓝调和沙哑的声音配着窗外的景色正正好。
歌词意外入耳,霍启有些出神,望着飞驰的景色不知作何想。
到了公寓后,司机帮他把行李搬到门前。
他租了一间公寓,离p大不远,十五分钟的路程。
房东太太牵着狗踩着满地的枯叶走过来,笑眯眯地给了他钥匙。
霍启开门进去,跟在s市的房子差不多,公寓不大,但却很整齐。
一组沙发,一个小茶几,一张餐桌,一个厨房,还有一张单人床。
他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拆出来,一件件叠进衣橱里。
桌上的热水壶在“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旁边是房东太太送给他的一束花。
霍启收拾完后,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完了在这里的第一餐。
窗外已至黄昏,本就灰沉的天空显得更加致郁。
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确实让人觉得疲惫。
霍启洗完盘子,走进浴室里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在波士顿的生活很枯燥,但霍启觉得这样的步调刚刚好。
p大的医学资源比国内要好上很多倍,同样任务也很重,他几乎每天都要花将近10个小时呆在项目组里。
同组的人都只专注于手头上的事,交流的也几乎都是学术上的事情,私下的交情也不深,社交距离让人觉得很舒适。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两个月。
直到有一天房东太太给他送了些饺子,他才意识到原来过几天要过年了。
大年三十,团聚的日子。
也有同组的同学邀请霍启一起去过年,霍启想了想,答应了。
但其实在外的留学生聚在一起过年也就是打打火锅,吃点东西,再一起干杯互相说一句“新年快乐”。
想要过年的氛围,但异国他乡,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聚会很早就散了,霍启一个人走在街头,踩着雪地慢慢往前走。
凌冽的夜风刺骨,行人纷纷捂紧围巾匆匆走过。
霍启来了两个多月,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天气,倒不觉得有多冷。
街边的小店很多早早就关门了,只有零星几家在门口点了一盏灯。
离家还要再过一个路口。
有个流浪的音乐人在街角吹着萨克斯风,深沉而平静。
霍启把手放在口袋里,站在路口听着音乐人吹完一首曲目。
那是音乐人今天的结尾曲,吹完后对霍启笑笑,说这是他自己创作的曲调,叫《call ebody》。
霍启朝他微微颔首,然后两人道别,走向不同的路口。
街边的路灯是新换的,晃得人眼有些刺痛。
霍启掏出钥匙,却不知为何摸出了手机。
他一天很少用到手机,几乎都是与人面对面的交流。
手机里一般都是国内的同学会给他发一些消息。
霍启拿着手机,沉默许久。
最终还是点开了通讯录,找到某一串号码,指腹轻触屏幕,拨了出去。
他把手机放在耳边,耐心地等着。
国际转接大概需要3-5秒的等待,然后要么接通,要么挂断。
不过这次依旧是冰冷机械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两个月前他站在方家门口,这句话听得他快要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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