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在在z市一呆就是半个月,每天都在苦哈哈地不停约见客户,总算挽回大部分的业务,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攥在方凯程手里。
卜谷整理出了一份名单,方自在草草看了一眼,说道:“方凯程还是不答应和我们见面?”
卜谷点点头,“是的,我们和副总约过很多次,但是他始终不肯答应。”
方自在看着酒店外的长街景色,沉吟半晌才道:“那就直接去见他,他不想做人,那我也不用顾念什么亲戚关系了。”
卜谷又跟他简单讲了下总部的情况,等到处理好公事以后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方自在洗完澡后就瘫在床上发呆,翻了个身捡起手机,想直接给霍启打电话的,但是又怕打扰霍医生休息。
想来想去,方自在还是决定先发条信息给他,“霍医生,你睡了吗?”
霍医生这个人谈恋爱前后没什么大变化,信息一样回得很慢,主要是工作经常日夜颠倒,方自在很少能碰到他正在看手机的时刻。
酒店的床铺很软,方自在奔波了一天,趴在枕头上一边等着霍医生一边发呆,又打了个呵欠,困意涌上,架不住眼皮深重。
就在方自在快要闭眼的那一刻,手机铃声响了。
方自在吓得一阵激灵。
霍启刚下完一台手术,换完衣服后就匆匆走回办公室。
打开抽屉,摁亮屏幕,果然有方自在的信息已经委屈巴巴地躺在那里。
不知不觉中霍启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不忙的时候习惯性会看一眼手机,葛主任打趣他说霍医生最近变得有了些人情味。
霍启对“人情味”这个词不置可否,不过是架不住方自在要撒娇罢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不过堪堪过了半个小时,霍启想了想,还是给方自在打了个电话过去,接通线响了好几声,方自在懒懒的声音在那头出现,“霍医生,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理我?”
“刚刚在手术室,对不起。”
方自在原意只是想逗逗霍启,没想到对方这么认真,在床上滚了半边,嘴上哼唧着:“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霍启勾起嘴角,“那你想怎么办?”
“我还被困在z市,要不就罚你来接我吧。”方自在也就是过过嘴瘾,霍医生的专家门诊号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好。”霍启在那头干净利落地答到。
方自在傻笑出声,长腿在被子里蹬了两圈,语气还是很一本正经的,“还是不要了,你只要治病救人,我负责赚钱养家。”
霍启无声笑开,方自在天生话痨,啰啰嗦嗦又讲了一大堆事情。
两个老男人谈恋爱,一个太冷,一个太热,不过中和得刚好,霍启很有耐心地举着手机听着方自在叨叨了半天,听着他声音渐渐小下去,才轻声道:“在在,很晚了,该睡觉了。”
方自在一双眼睛老早就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但是又忍不住想跟霍启多说一会儿话,不知缘何总觉得跟霍医生讲多久都不够,好像在拼命弥补某段空缺一般。
不过眼下方自在实在困了,讲的话也越来越小声,最后变成了细细低语。
“霍医生,我想你了。”
听筒贴着耳朵,方自在的最后一句像一根极轻的羽毛,扫过他的耳畔,轻飘飘地落在心尖上,霍启只觉得又酸又软。
方自在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霍启又听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挂了电话,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才打开内网开始打字。
三天后,方自在带着卜谷直接去了z市一处酒店。
包房里,方凯程正笑着给李老板敬酒,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眼见着马上又要签下一个单子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方自在站在门口,笑眼盈盈地看着房里一众老板,还有脸色惊变的方凯程。
气氛着实有些奇怪,方自在先走进来,叫服务员多加了一张椅子,坐定后才开口笑道:“我不请自来,各位老板们不介意吧?”
席列的人讪讪地互看几眼,有人尴尬道:“不知道方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方自在暗自腹诽,他都来z市半个月了商场上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才说不知道真的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但面上还是假意微笑,“不不不,这不是还有我们方氏的方副总在呢吗,是吧,凯程?”
方自在突然把话锋对准远处的方凯程,“我就说呢,z市这边的业务变化这么大,原来是方副总在给我做好事呢。”
方凯程知道方自在一直在z市,只不过没想到今天会直接过来挑他面子,当即沉下脸,语气略微僵硬,“方总说笑了。”
方自在耸耸肩,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在碗里,忽然叹了口气,“最近事情太多了,医生都叫我要多吃点青菜,养养生,不能老是生气,对吧,李总?”
李老板被直接点名,心下微惊,拿起酒杯汗颜道:“方总言重了。”
“言不言重我说了不算,要看各位的意思怎么样?”方自在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留住这些边边角角的小公司,自然也懒得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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