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便背叛了他。”忽又摇头道:“又说错了。你只是将他当作替身,从未有一点真爱,何来‘背叛’一说了?这些年你也难得安分,时常与那新进的小黄门眉来眼去。井时翔虽恼你沾花惹草,倒肯一再迁就包容。如此至情至爱之人,我很是敬重他。和忆昔,人说你虽身为宦官却文武兼修,很有些儒将的风采。如今看来,这品性与才学竟是两码事。你骗了一个深爱你的人十余载,日日与他相对,不知心上如能何安稳?此时你可有一点不忍?”飞鸾一席话触及忆昔颇深。
缓缓抬首,泪眼婆娑的望向,那躺在冰冷地上之人。想起素日他对自己无限的包容,还有那哞光中满满的温柔。忆昔心里明白得很,时翔几乎是用整个生命在爱着他。当他知道真相,知道相伴十余载的人,竟然爱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兄长,除了恨便只剩下了绝望。忆昔不明白,既然喜欢的是时鸣,为何对着时翔会有心碎的感觉?那痛由里至外,如毒蛇般将他浑身紧紧缠住。似乎除此之外,莫名的竟生出一丝恐惧来。上一刻他还在向自己表白,而此时却带着满腔的恨,永远的离去。忆昔不断的抽着气,哆嗦着用衣袖,替时翔擦去嘴角的血迹。口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勇气叫出他的名字。
君上从未见忆昔如此失态,连问两遍皆不见他作答,忙吩咐上林过去一问究竟。不想飞鸾在旁笑道:“这里有段公案,爹爹不妨听上一听。”君上瞪着他道:“你又使什么诡计?”飞鸾笑了笑道:“和忆昔与井时翔相恋之事,爹爹早就知道吧?哼,可惜那井时翔有眼无珠所爱非人。被和忆昔当作替身,白白的骗了十余载。”上林猛地收住脚,颔首望向忆昔。凤弦双眉一皱,不动声色的静待下文。飞鸾仰脸望着君上道:“爹爹可知,和忆昔这十余年来真心爱的是哪个?说来爹爹也认得此人。”说罢故意一顿,又接着道:“便是井时翔的兄长,井—时—鸣。”君上听罢很是吃惊,看忆昔的样子,飞鸾的话显然是真的,因问道:“此等私密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打听了这个……”方说到这里君上便已了然,冷笑道:“你想用此事要挟忆昔伪造诏书,可是也不是?他在时翔跟前固然有罪,你了?揭人隐私致人丧命,堂堂太子手段竟如此卑劣!”飞鸾不以为然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似爹爹这等瞻前顾后妇人之仁,难怪……”
话未说完,忽听凤弦在背后冷冷的道:“不是说官家有意退位吗?既如此,太子又为何逼迫和大官矫诏?你……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今日,已叫飞鸾对他生出疑心,君上唯恐凤弦露出马脚,忙开口道:“我道是哪个,原来是你,果然是个贪图富贵之人。你一介庶民百姓,又是年轻男子,日日留宿宫中算什么?还有脸站在我的面前。若非我当日失察,怎会叫芳华受那个罪?滚出去!看不惯你这见异思迁之人。”凤弦深明其意,却不放心就此离去,只得将头微微偏向一边。不料飞鸾抓了他的手,对君上道:“是那左芳华见他家失势,先背弃了他。凤弦是爹爹与我选的伴读,住在宫中理所当然。日后他即便出仕,这宫中仍有他一居之地。爹爹一味偏宠那左芳华……”飞鸾硬生生的住口。平定了一下情绪,吩咐手下将时翔好生厚葬。又令那两个小头目,带人送君上回宫。
忆昔浑浑噩噩的跪伏在地上,见有人要抬走时翔,忽然一跃而起。只一拳一脚,便将那两人打得飞了出去,当即毙了命。众人见他动了手,立时吆喝着围拢过来,刀枪在摇曳的烛光下直晃人眼。凤弦暗暗叫苦道:“此刻动手事态将无法控制。他二人虽武功了得,那些人亦非平庸之辈,毕竟寡不敌众。他们虽是御前之人,可如今宫中却是太子的天下。若借机除去他二人,官家安危便朝不保夕。我虽不是太子的对手,到时也只得拼力一搏。”想着与飞鸾竞走到,势不两立一搏生死的地步,凤弦心中不由万般纠结。一面偷窥飞鸾的脸色,一面暗自运功蓄势待发。
那边,上林紧压住忆昔的肩喝道:“你清醒些,休中了他人的奸计!”转头又对众人厉声道:“还不退下,惊了圣驾你等担待得起吗?”忆昔方才猛然发力,此时竟有些接不上气来。上林当头棒喝,叫他稍稍有所醒悟。自察觉食物中有异,他与上林皆不敢多饮多食。先在体力上便打了折扣。那化功散虽被他们逼出一些,但余毒仍侵入了四肢百脉。上林负君上而来,几乎耗尽了体力。若果真动手,不出十几个回合,便只好做那刀下之鬼。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幸而忆昔总算沉住了气。缓缓在时翔身边跪下,重重的叩了三个头。一旁的君上与凤弦,上林暗自松了口气。
待看着上林负了君上同忆昔离去,凤弦正暗自盘算,如何过飞鸾这关。忽见他面色阴冷,目光凌厉的逼视着自己。凤弦何尝不知,尚未得到飞鸾完全信任,此时一旦现身必会惹他怀疑。实在不愿看飞鸾再伤及无辜,更不忍忆昔时翔有危难作壁上观。不等他开口,凤弦便先发制人道:“太子本就是储君,继承大统不过早迟之事,为何竟要逼迫官家退位?”说着向前跨了一步,攥紧了飞鸾的手腕儿,二人就怎么互相怒视着对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此时目光竟是那么陌生。
凤弦至今也想不明白,一个肯奋不顾身救自己性命之人,为何同时下重手再伤害自己?果真是为了那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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