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驻军校场鸡飞狗跳。
这日荆鸿还在给他整理食盒,狗腿子扑拉着翅膀又飞进来了:“嗄嗄!太子受伤啦!要死啦!嗄嗄!”
荆鸿又是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在校场遇到什么不测,赶过去一看,好么,只是脚崴了一下,略微有点肿而已。
荆鸿无奈,在驻军鄙视的目光中把夏渊背上了轿子。
回了宫,荆鸿请来窦文华,窦文华臭着脸给夏渊捏完了脚,临走前对荆鸿说:“为这种事情请我来,这叫杀鸡用牛刀,你也真好意思。”
荆鸿笑道:“你是刀就行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刀。”
没过两天,狗腿子又咋咋呼呼地来了:“嗄嗄!太子受伤啦!要死啦!嗄嗄!”
加上练功那次,这是第三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但荆鸿还是急匆匆地去了。
这次夏渊是被倒下的兵器架砸到了头,兵器架还是他自己弄倒的。夏渊捂着头上一点大的小包哎哟哎哟地叫唤:“疼死我啦荆鸿……”
荆鸿默然,在驻军鄙视的目光中把太子领了回去。
诊治过后,窦文华真的受不了了,拉着荆鸿出去,语重心长地说:“荆鸿,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
荆鸿知他意思,笑了笑:“无论他骗我多少次,我都会赶去的。”
“没你这么贱的。”窦文华冷眼瞅他,“我当初说你心中郁结,易成病患,让你远离太子,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看着你让自己越病越重,都要看不下去了。”
“你不知道,他现在比我想的要深远得多。”
“对不住,我真没看出来,我就看见他折腾你了。”
荆鸿拍了拍窦文华的肩:“别担心,我很好,他也不再是那个要人操心的傻小子了。”
窦文华实在懒得理他了,自作孽的病,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送走了窦文华,荆鸿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睡意却迟迟不来。窦文华没说错,他这是心病,夏渊越是聪明机敏,他心中的惶惑就越深。
他知道夏渊这几天所做的一切,都是让那些盯着他的人放松警惕。等到那些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失去戒心,才到了他把那只猛虎放出来的时候。
荆鸿在欣慰之余,也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已不需要他为他下引导棋了,他的每一步,都在尝试着算计每一个人。
第26章 习难改 …
夏泽自己跟自己摆着棋子,时而闭上眼仔细回想,时而悔棋重新来过,他尝试了很多次,可无论怎么摆,都无法还原昨天的那场棋局。
这阵子夏渊巡阅驻军军营,经常不在宫中,夏泽得知荆鸿没有随行,便趁他有空时约他下棋。他与荆鸿说好了不准放水,结果下几局输几局,好在他有股愈挫愈勇的韧劲,还不至于输得心灰意冷。
在昨天的那场对弈中,夏泽一直觉得自己是抢占了先机的,到最后的官子阶段都以为是自己赢了,岂料数完棋才发现自己居然输了一目,他很是想不通,于是回来后试图还原那局棋。但他到底不是荆鸿,总是在对方的布局上卡壳,这让他深深体会到,那个人的战术是难以复制的,纵然他想学,也必须得到他的指点才行。
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夏泽不甚在意,兀自拈着一颗白子踌躇。
自林内史被罢官归乡,母妃被软禁冷宫之后,他这长兴殿就冷清了很多。皇帝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也没有阻止他与臣下的往来,可以说待他还和以前一样,只是他自己懂得收敛了——对那些仍站在自己这边的人,他不与谁太过亲近,也不太过疏远,真正是明哲保身。
此时来求见的人,是数日前与他接触过的典书令张谦。
这张谦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夏泽近来最关心的是什么,便主动卖了个人情给他:“二殿下,下官有一兄长在驻军军营任职,若是殿下有什么想了解的情况,下官可代为打探。”
夏泽当时不置可否,但后来差人给他送去了一块入宫的令牌,那张谦自然明白了,今日就是来作回复的。
“下官张谦,见过二殿下。”
“免礼吧。”人情既然欠下了,夏泽也不跟他兜圈子,“驻军军营情况如何?”
“回殿下,据下官兄长说,这几日军营因为太子殿下的驾临,所有训练计划都被打乱了。太子殿下一会儿一个主意,每天让他们比武射箭地表演给他看,心血来潮时还让他们比赛拔河、摸鱼,总之是将整个军营闹得鸡飞狗跳。”
张谦的语气中透着对那个太子殿下的鄙夷,他觉得自己这么说已经相当委婉了,兄长与他讲这些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那个狗屁太子把他们当猴耍,好吃懒做,嫌这嫌那,半点本事没有,还老是惹祸,他们巴不得他早点选完早点走。
夏泽指尖转着棋子:“这么说太子还没挑到中意的侍卫么?”
张谦道:“还没有,正规军里没人愿意跟太子殿下走,军营拨给他一批老弱残兵,现下他正和他们厮混在一起。”
“他在四个驻军军营里都是这样?”
“是。”
“哦……”夏泽把那枚白子放到棋盘上,想了想,又收了回来,“既是如此,也无需再盯着他了,随他去吧。”
“殿下的意思是?”
“他若真是在玩闹,我们盯着也是浪费时间,他若是认真的……”
张谦有些茫然:“认真的?”那个太子哪里认真了?
咔哒一声轻响,夏泽将棋子丢回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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