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宿白易望着暗红的洞顶幽幽叹道:“好想吃肉……”
陆贺在一旁嬉皮笑脸,“乖,等我好了以后,让你吃个够。”
宿白易给了陆贺一个白眼后,背过身径自睡去。
等宿白易睡熟后,陆贺扯扯他的衣摆,那人就巴巴的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肩膀,依偎在他肩膀处睡得香甜。
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陆贺吻了吻宿白易的发顶,低喃一声,
“晚安,亲爱的。”
☆、卸任
昨晚彼此解开心结之后,心里都是久违的轻松,在约翰找上门来的时候竟然都还没有起来。
“辣眼睛,辣眼睛。”约翰刚到洞口就看到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睡得舒适自在,空气中都冒着粉红的泡泡,让他这只单身狗吃了一顿好狗粮。
他走进去,放下包裹,对着将息未息的火堆添了几块木柴,再次生起火,把处理好的两只野鸡迅速架在火堆上。
“快起来快起来,兄弟我都坐在面前了,还抱着不撒手。别刺激我啊,我发起疯来自己都害怕自己的。”
陆贺和宿白易被约翰的碎碎念给吵醒,宿白易坐起来看到约翰后立刻走到约翰身边,关切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想去帮约翰分担一只鸡,却被约翰挡了回去。
“你还是坐在一边等着吃吧,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只惨遭你毒手的兔子。”约翰的手艺不错,不一会儿野鸡的表皮就被烤的微黄出油,令人垂涎三尺。
“那天我引开那条巨蟒跑开没多远,它就自己毒发身亡了,我也就是解决了剩下的几只虎头蜂。后来我回去找你,你就已经不见了。”
宿白易知道他没受伤就放心下来,想到那晚和昨晚的烤兔都被他毁得体无完肤,悻悻地转身走出洞外,抓紧时间做担架去了。
“陆,以后还能站起来吧?”看到宿白易走出去,约翰话锋一转,冲着陆贺挤眉弄眼,笑得狡黠。
陆贺抓起身边的一个小石块就朝约翰扔过去,笑骂道:“你他妈少管老子的闲事。”
约翰闪身躲过石块,冲着陆贺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陆贺嗤笑一声,“你就是太闲了,看到得给你找点事做。”
“别啊,你不知道这次来找你我有多苦多累,你那媳妇儿见天儿地折腾我啊。晚上烤个兔子都能烤通糊,吃不饱就算了,天还没亮完就拖着我走,疾行!我又饿又累的,你得好好补偿我。”
“是吗?那兔子没全烤糊吧,剩下的肯定是你全吃了吧?那天晚上你肯定睡了一夜,易守了一晚上吧?”
宿白易没有跟陆贺讲过这些,但凭着昨天晚上那兔子糊的程度来看,还有他对宿白易和约翰的了解,他就知道约翰虽然说得是实话,但也肯定还有下半截没讲。
“额……”约翰语塞,转头专心地烤起食物。
“不过,你确实也辛苦了。我是得好好感谢你,让我想想要补偿你什么呢……”陆贺心里千回百转,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那你退位让贤吧,我也要过过做boss的瘾。”
“那就把组织交给你吧。”
两人同时开口,下一刻约翰就丢下手里的东西不管,冲向陆贺的身边,惊道:“老大,我开玩笑的,不用玩这么大吧?”
陆贺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的嬉笑,反问:“我什么时候开过这种玩笑。”
“为什么?”
“以前我以为易已经死了,所以我做任务的时候毫无顾忌。但我现在有了牵挂,已经没有办法心无旁骛地做任务了,再继续待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任务里。”
约翰听到这,知道陆贺是下定决心要走了。
他是陆贺带进组织的,陆贺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兄弟,还是如恩师一般的存在。虽然他不舍,但是也还是祝福他,像他们这种每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内心最向往的就是回归平静。
“那你得多留点钱给我,我要把我们得组织打造成世界一流。”
“滚蛋,你的鸡糊了。”陆贺被他气笑,像赶蚊子一样赶着约翰。
“靠——,老子的午饭!”
在山洞附近的宿白易听到约翰的那声哀嚎,笑到直不起腰。
☆、归途
在约翰的帮忙下,宿白易很快就做好了担架。
四根粗大的树木削成等高等长,并成一排死死捆绑在一起,刚好能够让陆贺躺在上面。在四个脚处留长,方便宿白易和约翰抬起。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刻出发回去。
陆贺说他们现在离乌布村已经很远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如果绕原路返回要耽误不少时间。
他指着东南方向说:“我进来的时候沿途做了记号,沿着记号出去,大概走一天路程可以走到塔越里的最外围的那条长河,那里有信号,也有足够大的空间停机,我们去那里,让普森他们过来。”
还是由约翰在前面,陆贺在后面,两人在担架首尾系了衣服,挂在肩上可以减少压力。陆贺的体重加上担架的重量,虽然已经减少了承重,平均分摊在二人身上,但还是压得两人肩头一沉,步履蹒跚。
约翰还好,毕竟身体素质较好,平时操练总是负重几十公斤的越野起跑。但宿白易就有些受不住了,他虽然也有锻炼,毕竟和约翰不是一个路数,才走了没多久就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在这闷热潮湿的地方,宿白易只觉得整个人头晕眼花,快要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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