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前庭的狗屋旁,亮着一点不断明灭的星火。
秦瑞将嘴中的卷烟凑近掌心的白色粉末深吸了一口,然后仰起脸久久感受着烟雾在口鼻腔中氤氲的热烫快感,最后缓缓吐出一个缭绕不散的烟圈。
待最后一点热量融入夜色,他将手中剩余的粉末扬到空中,弯腰拽着那只边牧尚在抽搐的后腿将其拎起,将一根尖利的针管扎入了它的心脏。
暗红的血液渐渐装满粗大的针筒,边牧的挣扎也最终趋于平静。
将狗尸扔到脚下,秦瑞转身走进复古风格的农场房屋,径直从大开的地窖门下到了地下室。
拉了把椅子坐到地下室正中间的大木箱前,秦瑞掏出手机拨通了国际长途。
“hi~亲爱的妈妈。”他对着电话那头语调愉悦地问候道,“希望没有打扰您享用下午茶。”
“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秦月瞟了一眼书桌上的电子钟,知道美国那边正是凌晨。
“因为我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秦瑞微笑着看向被捆在木箱上的中年男子,“我找到医生了。”
“什么?!”秦月一下子从靠椅中站了起来,不安地抓紧了手机。
秦瑞对于母亲的反应甚是满意,抬脚踢了踢眼前那个昏迷男人的小腿说道:“真没想到他保释后躲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还好我一直有拜托朋友调查,不过我似乎把他弄晕了呢,可能没法让他和您叙旧了。”
“eric!”秦月厉声喊着秦瑞的小名,“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又嗑药了吗?”
“o!我最近可是嗨得很呢!”秦瑞极度亢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答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人告诉我,我最最崇拜的医生其实是我的生父呢,我激动得简直快shī_jìn了!”
秦月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形晃动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心神,厉声问道:“是谁?是谁告诉你的!”
她的声音蓦然压低:“难道……是秦亦真?”
“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秦瑞阴阳怪气地答道,“我只知道您是因为和偷情才离的婚,并且默许了我的生父将我作为心理实验的小白鼠。”
“不!这都是误会!”秦月颤声喊道,“eric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啊,不过是想找自己的亲生父亲谈谈心罢了。”秦瑞晃着手中的针筒说道,“可惜他竟然不愿意见我,还说我是个失败品。”
“真是太可笑了,我怎么可能是秦亦真那样的失败品?”秦瑞的语气逐渐变得疯狂,“所以我要证明给他看,我是个完美的掌控者!”
“你要干什么!你快冷静下来!”秦月一边大声斥责,一边坐回电脑前试图联系自己在美国的朋友帮忙打911。
“妈妈,您的情人马上就会得到救赎了,他将永远属于我们。”
秦瑞说完将手机设为免提搁到地上,然后抓起的手臂将针筒缓缓刺进他的静脉。
狗是人类最好的伙伴,忠诚,听话,护主。
而人类正好与之相反,虚伪,傲慢,狡诈。
人类总是理所当然地豢养着狗,一边歌颂它们的勇敢,一边享受它们的顺从。
所以支配者总喜欢将被支配者比喻成狗。
“医生,如果我能将您变成狗,那我是不是达成了您的期待呢?”秦瑞眯起眼看着不断注入男人手臂的猩红血液,双肩因为兴奋而颤抖。
人体大量注入动物血会产生严重的排异反应,因此很快就在昏迷中剧烈抽搐起来,与秦瑞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痉挛的面部肌肉构成了一个僵硬怪异的表情,如同恶魔的嘲笑。
秦月呆坐在电脑前,听着手机里不断传出的疯狂笑声和诡异响动,如坠冰窖。
过了许久,她缓缓举起左手,看着那团诡谲的火焰刺青,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熊熊燃烧。
秦亦真的计划执行得很成功,但他却没想到,秦月竟然没有回美国处理自己儿子的恶性杀人案。
他在公司碰到秦月时看到了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仇恨,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毕竟她一直努力在秦开元面前维持着好姑姑的形象。
秦亦真觉得秦月恐怕要失控了。
果然,没过几天,网络及一些街头小报上开始出现秦氏的负面报道,虽然都是些隐晦的暗示和博人眼球的绯闻,但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些东西是谁弄的!?”秦开元气得直拍桌子,因为那些报道里各种拐弯抹角地指责他任人唯亲,操纵市场,专打法律擦边球。
秦亦真伸手指了指报纸上几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这些都是公司内部消息,而这些……都是我在美国时的隐私,另外还有很多以前的旧账……”
“知道这些的,恐怕只有与我们非常熟悉的人……”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状若无意地碰了碰秦开元桌头的全家福。
秦开元叼着烟久久没有说话,前几天秦瑞在美国闯了大祸,秦月没有回去帮他找辩护律师,反倒留在国内一声不响——竟是要做这种事吗?
“你姑姑她……”秦开元一脸悲戚地开口问道,“最近在做什么?”
“她似乎很久没管过名下的小公司了。”秦亦真低声答道,“一直在找林络,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难怪她一直那么执着……”秦开元将抽了一半的烟扔进烟灰缸,“她回国时我还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其实也还不确定,您不要太过伤心。”秦亦真看着扶额叹息的秦开元,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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