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捏捏他的脸:“你呀,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担心六哥。”
我半推着小灿走到车旁,小灿的爸爸笑着与我打招呼。闲聊了几句,小灿才依依不舍地坐上了车,车子已经开动,他还从窗口探出头不断地向我挥手,引得我一阵好笑。
回到寝室,老大他们已经打完饭回来了,我毫不客气地接过老大捎回来的肉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们看到小灿家的车没有?好漂亮!”我满嘴是肉,含糊地说道。
“小灿的爷爷是人民医院的院长,很有钱吧?”老大扶扶鼻梁上的眼镜。
“啊?咱们市的那个人民医院?在全国都很有名的大医院呐!小灿的爷爷是院长啊?”
我有点被吓到,该死的小灿,居然从没说过他家的背景这么厉害。
“他家住的是四百多坪的双层别墅,还有自己的花园跟游泳池呢。”
不愧是学生会的,对学生的资料了若指掌。
我看着老大,无限感慨。
我依然在向我的早餐进攻,老四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小灿的床……”
我顺着老四的手指方向望去,咀嚼的动作蓦然停止。因为我看到紧挨小灿床铺的墙壁上有一大片水渍的痕迹,乍一看,好像是从我的床上流下去,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床铺是多么干爽。
这片水渍……为何让我想起孔令林床畔的那片水渍……?
“隔壁……渗水吗……”我扯动嘴角,好不容易才说出字来。
我们的寝室是五零一,东边是五零二,小灿的床靠西,也就是说……他旁边的那扇墙是这幢楼的最外层!
那水是从哪里渗进来的?又像三零八那样,毫无渗水的可能吗?
渗水……水……水滴……停留在床畔的黑影……
那个夜晚,黑影爬上了孔令林的上铺,孔令林死了……
昨夜,黑影站在我的床畔,我惶恐地觉得它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我。可是,我却忘了小灿在我的下铺,那个黑影同样是站在他的床畔!
可是不对!小灿没有玩那个游戏,他应该不是目标!我嘴里的食物再也咽不下去,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心头,我的头皮阵阵发麻,两耳嗡嗡。
“萧雨,你没事吧?”
老大推推我的肩,我蓦然回神,急忙笑了笑:“没事……”
我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匆匆忙忙将剩下的食物倒进楼梯口的垃圾筒里,心乱如麻。
我在乱想什么?它的顺序怎么排也不可能排到小灿身上。
不论是那天晚上还是昨天晚上,小灿都没有参与这些游戏,我想得太多了……
一定是排水管一类的东西裂了才会渗水吧?一定是的……
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直到我长吐一口气,完全地冷静了下来。
没错,现在整个寝室最不可能成为目标的,正是小灿不是吗?看来我真的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用力地拍拍脑门,懊恼得有股想撞墙的冲动。
我一转身,迎面看到袁霏低着头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便又匆匆低头,一声不响地与我擦肩而过。
“喂,你去哪里?”
是我的错觉吧?袁霏好像在故意躲我?
“买票。”袁霏的脚步并没有停顿,低声说完后人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搞什么,说好一起去的。”
我低声嘀咕了一句,看看表,哇!这么早就去买票?人家上班没有啊?这只类人猿的智商终于退化成猴子了。
在寝室无所事事的待到九多点,我才坐车来到火车站。火车站的售票大厅已经排满了人群,每个窗口前都有一道长长的人龙,人声鼎沸,吵得我头昏脑胀。
我找到往河南去的车次,便排到了那列人群的最后。很快,我的身后也陆续排了不少人。有些闷热的空气中混杂着种种异味,越往前排,人群便越发拥挤,前后方的人时不时地与我发生碰撞,我觉得自己就像压缩罐头最中间的那一块,浑身动弹不得。
可是,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听不到近在咫尺却分不清方向的水滴声,我感觉不到黑暗之中不明方向投来的惊悚目光,我不会再敏感地觉察到有物体在向我靠近。在这里,只是最直观的喧哗与人群,在如此诸多的人群之中,我毫不起眼,也清楚地知道它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这种感觉……真像高悬了许久的心忽然放下,不用再故意装作平淡,不用再掩饰心底的不安,不用再担心死亡在下一秒逼近……
终于排到我时,我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拿着回到家乡的车票,却第一次没有兴奋的感觉。
我慢慢地往门口走,有点故意磨蹭的意味,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甚至转了一圈火车站内的超市。从没发现,置身于吵杂之中的感觉竟会如此舒服,令我莫名的心安。
我坐在候车厅的休息椅上,望着川流不息的各式人群,听着女播音员用悦耳的声音播报车次时间,渐渐地,倦意慢慢袭卷而来。
真的好困……而我在这里睡着,应该不用担心会有危险吧?不用担心未知的生物,只担心会不会被人扒走钱包……
真是,久违的安心。
心里这样想着,一夜未眠的疲倦终于令我向周公妥协,完完全全地陷入了梦乡。
“萧雨!”
一声大喝令我倏然惊醒,身子被人用力地拽了起来!我受惊地看着眼前的袁霏,他目睚欲裂,双目通红,那一瞬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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