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
【2:31】
那一枪擦过了蒋行智的脖子,灼痛让他立马反应过来,此时的自己已然暴露太多。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没办法跟那些人硬拼。他现在也不想去抢那劳什子钥匙了,只想手刃那个残忍杀害他妹妹的凶手!
就地滚了两圈,找好掩护,趴在地上。他摸了摸脖子边那一道血痕,眼中蓄泪,咬着牙用力呼吸以平息胸膛中的愤怒与悲伤。这时他抬头,看见了他刚刚被夺走的背包。
于此同时,乔优避开了顾当归的眼睛,又向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身影掩藏在更深的阴影里。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但是渴望活下去的信念战胜了一切。
不过她的目标不能再是顾当归了,不可否认,她还是下不了手。
左顾右盼间,她看到了同时背对她的越烽和温奕漠。
她眼中的茫然之色缓慢收起。反正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不如走到底吧。
她重新拉起了十字弓。
【2:26】
温奕漠看清了身穿红夹克的女人是谁,他讶异地偏过头问越烽:“方块九没死?!”
越烽点点头,“有几个人运气好,你也看到了,飓风飞椅四周有装饰用的草坪、灌木丛和喷泉,还有几棵挺高的树,给了她很大的缓冲。”
温奕漠对方块九的感观不是很好,这个女人在杀人游戏中的样子,像个乐在其中的变态。
方块九站得离他太远,手枪的射程够不到。温奕漠比划了两下,还是遗憾地把枪放下了,他偏过头想同越烽说话,忽然眼角余光一闪——
闪着锐利寒芒的羽箭狠狠扎进越烽的皮肉之中!越烽疼得一哆嗦,手中的枪也掉了,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温奕漠的眼睛一下红了。
他手足无措地想去捂住越烽流出的鲜血,可是根本做不到。
恐惧激发出了最大的愤怒,他转过头用通红的眼睛瞪了乔优一眼。
乔优不死心,从背包中抽出最后一支箭搭上十字弓,堂而皇之地对准了温奕漠。
温奕漠抬起手,数声枪响与羽箭破空的声响并行——
他没想躲,他的眼睛盯紧了乔优,只觉得这个女人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他只想让射出去的每一粒子弹都打进她的身体里,让她痛苦,让她死去,让她懊悔!
可是他没想到,越烽会替他挡这一箭!
温热的躯体带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将他拢入怀中,箭入体内的一刹让他整个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随即他尽力使自己平静,并且拍了拍温奕漠的背,柔声在他耳边说:“别害怕,别害怕。”
温奕漠才察觉自己抖得厉害,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将要完完全全失去越烽的恐惧让他近乎崩溃。
越烽亲了亲他的额头,他的唇冰凉无比。
借着身体的遮掩,他把钥匙塞进温奕漠手里。
他说:“等时间一到,用你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下去开门,你身后的一切我帮你挡,你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2:20】
温奕漠抗拒这把钥匙,他摇了摇头,哽咽道:“不。”
他没空想越烽的钥匙怎么来的,他甚至不敢用力抱越烽,现在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医疗箱带过来,里面有止血绷带,有消毒酒精……有很多可以用得上的东西。而他只揣了一把小手术刀出来。
忽然,外面传来了打斗声。激烈的枪战,紧跟着的是尖叫。
蒋行智连滚带爬地绕过顾当归拿走了乔优握在手里的十字弓和包,近乎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
乔优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了,疼的地方多了,就变成了麻木。
顾当归蹲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乔优说:“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活着……活着出去……”
【2:17】
“我帮你把箭拔出来,然后用衣服裹了止血。我们要一起活着出去。”
温奕漠已经将上半身贴身的t恤脱了下来,借着手术刀将柔软的t恤割开。他做得很认真,认真到越烽禁不住苦笑起来。
行凶者的口袋里揣了一把钥匙,依旧是一把沾血的钥匙。他的朋友与他一起进入了这个游戏,两个人的第一轮并不在一起,第二轮相遇多少有些惊喜。只不过行凶者早已明白这个游戏不存在真正的友谊——因为在死亡面前,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人的生存本能轻而易举就会战胜一切,所以从相认的那一刻开始,哪怕表面上再如何欣喜如何交心,内里都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他的;而他的那位朋友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两人早上在一间屋子里在商量如何逃脱的事宜,把钥匙可能存在的地方一一列了出来,并商榷好要一起去找。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多了个帮衬嘛。这时那朋友说要找个地方小便,行凶者大方地任他去了,其实却是悄悄缀在他身后。
然后就是一场预料之内的厮杀。
那张写有“这一把钥匙粘在旋转木马的马蹄上”的纸条,轻飘飘落在血泊中,被浸透,直到字迹不清。
行凶者咧开嘴笑,然后听到了三分钟倒计时的广播。他装填好弹药,看也没看血泊中的尸体,径直朝鬼屋走去。
听到广播后的人们面临一个选择,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去抢钥匙,而毫无疑问,现在钥匙必然集中在鬼屋,想要拼死一搏的,就要去鬼屋。如果已经放弃出去想法的,要么听天由命,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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