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名叫柏尔的公司是姜陆羽从上一间辞职后选中的,柏尔比之前的公司规模大得多,系统也更加完善。
事实上这个公司是姜陆羽从毕业那年就梦想着加入的公司,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能力不足以跨过那个门槛,所以也就把柏尔当白日梦做做。可现在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白日梦或许有实现的可能。
在前台秘书的带领下,姜陆羽像是会见国家总统似的严肃而庄重的往人事部走,就差没踢正步了。
经过某个部门的时候,视线就被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吸引到了。
他似乎在训斥下属,即便在极快的语速下也骂得毫不含糊。
这让姜陆羽想起另一个高调的主。
一想到这儿,不禁抚摸起额头。
哎,余曦啊余曦。
他现在和谢祁关系好的就剩拜把子没到位了。他们总是厮混在一起,玩遍整个a市的夜店,吃遍所有的美食,就差没逛遍这个城市的红灯区了,呃——以他表哥的调调,这可说不准。
偶尔他们看腻了街上的灯光霓虹,会心血来潮的在家里搞个小型y,带着不同的人喝酒玩乐或是在天台上bbq。当然这都是谢祁在后来和姜陆羽聊天的时候一带而过的,一般这种场景姜陆羽很少看到。
而之所以和余曦不太熟还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和自己的表哥已经好到没话说了,但姜陆羽依然不属于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他有他的朋友圈,就像谢祁无法走进他的朋友圈一样。余曦和姜陆羽的关系,应该说是熟识但不相知,整个城市也就那么点大,有事难免会碰到,碰到的时候会笑着打个招呼,偶尔还会调侃几句。
这么一想,大概也有好几个月没见过那家伙了。
其实如果不算这俩傻x一起互侃的时候,余曦在姜陆羽面前还算一个正常的人。
但他们一旦碰上,乖乖,拖个椅子边嗑瓜子边欣赏动作喜剧片吧。
或许,真正的朋友是会让自己的本性暴露的吧。
后脑勺带着一撮小揪揪辫的男子终于训斥完毕,转过身的时候眉毛还保持着微微的皱起来的样子。看到姜陆羽的时候愣了一下便调皮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姜陆羽瞬间石化。
余!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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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台上的麻绳形态纠缠的放在象牙白的衬布上,那绳上细细的纹路让人看得眼睛疼。
真的,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画画。
尤其是长时间看某一个东西,看到可以将它默写出来,这是件十分消磨耐性的事。
再尤其,男生似乎天生就没什么耐性。
所以说艺术班是y-in盛阳衰的圈子。
十八九岁的年纪,美好的让人嫉妒。他们个性、自我、受不了束缚,比如像现在这样,对着麻绳眼睛都瞪直了都画不出个样子,死了的心都有了。
还尚算安静的教室出现了一声不耐烦的叹气,男孩好看的眉拧成了“川”字,即使这样也依然遮盖不了少年感十足的脸。
所以,就算脸臭臭的,也顶多像是闹了脾气的小孩子或许多哄哄他就会笑得比谁都开心。
当然,如果不了解他的话,的确会这么想。
男孩最后忍不住对着自己的画纸翻了个白眼,像是和自己生气般走了出去。
也不理会现在是上课时间,但值得表扬的是没有故作不耐的噼里啪啦一通。他只是很安静,没有影响到任何同学的离开。
真是个孤僻而别扭的小孩。
年轻的老师也看到这一幕,只是无奈的撇撇嘴,他走到那个男孩的位子上,看了很久才嘟囔道:“明明画还不错,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咬耳朵的声音便出现:
“我说那个夏睿的个性真是古怪呢。”
“难怪没人和他玩。”
······
夏睿独自站在窗边,外面的风吹在脸上有种冷冷的感觉。三月份的天气其实算是凉爽宜人的,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不太舒服。
其实是心理不大舒服吧。
说不上是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人,只是间歇性的多愁善感——这样说不免有些矫情。
对自己的作品甚至生活态度都有些不满。
有人说绘画的层次提高的那段时间会出现这种浮躁的情绪,看什么都觉得不好,却又无从改起。如果是这样当然好,只是为什么有种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感觉呢?像是失去动力的马达,不知道如何前进。
对生活亦是如此。
最终像个小老头似的叹出一口气,关上窗子准备回教室。
毕竟不想让老师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在这间学校里这个老师是夏睿唯一尊敬和喜欢的,他记得第一次另眼相看这位老师是在他帮学生改画的时候,笔尖在画纸上像是有灵魂一样,跳跃间就令画面起死回生。
夏睿一直认为真正高超的画技不是在空白的纸上绘出多么令人惊艳的画面,而是在低层作品的基础上建出新的亮点,这才是真正绝的技艺。
而这位老师俨然点亮了他的眼睛。
老师年纪不大,英俊的脸庞混在他们大一的学生中没人会觉得他是老师,如果可以,夏睿不想叫他老师,他想叫他的名字。
黎肃然。
轻声念着,忽然就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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