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根本没有时间参加什么提前约会。”上官羽勉为其难地中断手里的报告。“最近参院又有重要立法会议,我的意见是关键的。”
“还是不同种群的比例问题吗?不是爸爸说,这个问题短期内是争不出结果的。不要把立法会的角色想象得太重要。”
“那么什么是重要的呢?爸爸你一直对我说的,真理是重要的,我也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我知道你努力的目标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但是有很多事我们现在是不知道的……”
“爸爸,”上官羽合上手边的文件,专注地望着上官先生,“我们由于考古而一步步地发现了以前由于局限而不知道的事实。比如,最新发现的a区遗迹有无数文字资料显示,三百多年前,世界上的人口只有二十多万,那时候几乎还没有beta大量存在,照此推断,人口数量在至少一两百年的时间内按着每2-30年翻一翻的速度倍增。”
上官羽说的是还没有大面积向公众披露的史学发现,因为政府担心披露之后会否引起新一波的社会动荡。数据是很明显的,几百年前的o必须拥有大量生育的能力,才能维持这个人口数量的规律翻倍。
而现在的o只能生育一到两胎,处在人口纺锤两端的a数量最多只能达到平衡,而不可能成倍增长。
对古人尸骸骨骼的研究发现,以前的o的骨盆构造的确比现在的更适合怀胎生子。
可这些如果说是进化中出现的小小偏差,还不至于对上官羽产生如此大的冲击。
真正让他头痛着并且斟酌着日后在议会上的发言的材料,是这一则:
人类极有可能是由少数和多数o一夫多妻而繁衍下来的后代。
以前就隐隐有科学家提出这个猜测,不过在o权利保护的背景下这类呼声被压得很死。但是出土的文物也好,基因科学的发现也好,都一步步把很多人的共同祖先锁定在几个相同的父系身上。
对于很多年前以来一个倾向于有很多伴侣并且留下许多孩子这一点,现在的社会是相对排斥的。
尤其是当o更有权利要求自己的爱人坚守家庭职责。
但是以前不是这样的。
更可能动摇大多数人的一个发现是,现在的人类可能是5,6个和数千个o所产生的后代。
上官羽接触到这些资料的第一感情当然是复杂。不过曾经留任在大学打算做生物学教授的他比一般人更快地朝着这个方向思考。
虽然,提出更确凿的证据需要时间。但是如果这个假说是真的,那o们确实如同刻意抹消的歧视一样,是作为生育工具存在的……
其实,上官羽并不在乎虚名。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他都会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
他所在意的,只是在这个假说成立的前提下,人类的社会可能正迎来空前的大危机:
1.o的生育力正在退化,
2.在社会规则的限制下,繁衍能力并没有完全地发挥
这个世界是由几个和数量千倍于他们的o创造出来的,而这个世界也可能一个,或是o也没有地消失。
上官羽无法想象那样的世界。也许他肩负着改变它的使命。
“立法推动的一夫多妻制,除了已经存在的ao结合法则,一个已经有了o配偶的a还应该履行职责尽可能地与beta产生后代。这样种族才能延续。否则,仍然是死路一条。”
也许是巧合吧,这些话由上官羽口里说出来,才更能被人接受。尽管他有过很多关乎国计民生的议题,但最令他被人记忆的,竟然是这一条。
“你说你操的这心……就算心操对了,那你自己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生,至少要生两个吧?”上官夫人不知道何时走过来,插了这一句。
上官羽一时语塞。
上官先生给了他鼓励的眼神。“没事孩子,理念和现实的不同步摆在你面前了吧?不过我相对于你爹地,想法更实际一点……第一步,你先去参加这个约会。”
上官羽这下就无法反驳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抵触是为什么,父母的突然相逼又是为何。
以前他一直用见不到宫凯作为内心拖延的理由,现在,没有任何理由了。
用一句近似古语的形容:“没有化学反应”。
他们重见的那一刻,没有发生预期中强烈的化学反应。
他的失落,和空虚感,就那样徜徉在空气中星散的费洛蒙里,压抑着他自己猛烈的情绪反应。
他知道宫凯对他没有什么“正常范畴”以外的反应。他又不是傻瓜。
十几年了,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好吧,我配合。”上官羽比想象中爽快地答应了这个不同寻常的要求。“那个在做什么工作,有照片吗?我想先看看。”
“这个嘛……肯定不会差,提前批次的配对嘛,能选上的不会太让你委屈。照片,我们再找找,哈,你这几天忙,约会时间地点我和你爸爸安排。”
☆、19
19.
是时候了。对着雾面的镜面呵出气,上官羽用这种方法反反复复地模糊自己的发红的眼眶边缘。
哭过了。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其实,没有什么必要。宫凯并不喜欢他,他不过是又花了几次反复的见面来确认这个事实。
但是为什么决心放弃的时候,仍然难以抑制地这样失态?
只是自己放弃而已啊,还不是鼓起勇气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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