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还好,这么一强调,气氛顿时更尴尬了,好像柏方时和盛约已经出柜了似的。
柏方时本人却没什么感觉,他出道早,这几年算得上经历丰富,早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了,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认真把剩下的戏份拍完了。
当天晚上,照旧很晚才收工。
柏方时回酒店的时候,门口有个人在等他,是盛约的助理。助理是个年轻小姑娘,跟他说话有点害羞,吞吞吐吐的,说盛约高烧不退,不肯吃药,迷迷糊糊地嚷着要见他。
柏方时沉默了一下。
盛约不爱吃药的毛病他知道,这祖宗特别矜贵,平时就喜欢作,生病时更是得作到全世界都围着他转才行,否则就大事不好了。
柏方时没法,跟助理一起去了对门。
同一个酒店,对门的房间和他住的是一样的套房,以盛约的高标准来看,都属于又寒酸又破那种,勉强能住人。让他在这种地方住两个月,也是难为他忍得住。
柏方时穿过客厅,跟盛约的经纪人打了声招呼,对方比他还自然,把他领到盛约的卧室里,然后贴心地关上门,留他们独处。
柏方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门一关,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他走近几步,到床边坐下。
盛约正在睡觉,身上盖一条毛毯,双手规矩地平放在身体两侧,睡相非常安静。安静到柏方时不禁有点怀疑,“嚷着要见他”是真的么?恐怕是梦话吧。
他伸手摸了摸盛约的额头,还好,没那么热,显然是助理夸大其词了。
但不吃药也不行,准备好的退烧药就在桌上摆着,旁边有一杯水,柏方时试了试水温,把杯子放回去时,不小心磕到桌沿,咚地一声轻响,盛约竟然醒了。
“……你怎么在这?”
盛约睁开眼睛,看见他时微微一愣。
“来看你好点了没。”柏方时扶盛约坐起来,把他腰后的枕头垫高,给他靠着,“先吃药,你助理说你又不肯吃药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想故意罢工吧?”
柏方时的声音很轻,不是质问,更像亲昵的责备。但盛约不领情,发烧也不耽误他摆冷脸:“你不是恐同么,恐同还来看我,真难为你了。”
“……”
柏方时哽了一下,他俩根本没法好好聊天,这祖宗说话总是这么夹枪带木奉,至今还没被打死,纯属因为长得好看。
大家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宽容,柏方时也一样。他忍了,耐着性子哄盛约:“我不恐同,更不会恐你,你别对我那么大意见行吗,先把药吃了,吃完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先吃药。”
“……”
盛约不想吃,他是真不爱吃药,那表情好像吃几片退烧药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柏方时很愁,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盛约也生过一次病,当时的情形和现在一模一样,他费了好大心思,怎么哄这位少爷都不肯吃药,而且坚持“吃感冒药七天好,不吃就一个星期”的歪理邪说,还特别喜欢看他生气,他越担心,盛约越高兴,恨不得把他气死。
后来柏方时是怎么解决的呢?
他把盛约按在床上,嘴对嘴喂药,盛约立刻就老实了,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懒洋洋地眯起眼睛,从头到脚都舒服了。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计后果横冲直撞地去建立一段关系的勇气,一辈子只有一次,或许那不该叫勇气,叫幼稚。往后呢,有了前车之鉴,相处时不自觉地就有了分寸。
柏方时现在就是一个很注意分寸的人,其实他很清楚,他和盛约之间的纠葛,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别处理,保持距离,放置。
以盛约的性格,根本不会对他有太明显的表示,即使有,他稍微一拒绝,盛约也不会再缠着他了。至于私下,盛约对他余情未了也好,念念不忘也好,甚至喜欢他喜欢到去关注月食cp,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没义务回应每一个喜欢他的人,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拍完电影就各走各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也没必要替盛约c,ao心——不吃药就不吃药呗,这三年盛约没有他,不也好好的?
柏方时心里门儿清,但是道理容易懂,实际却不容易做。
其实三年过去了,不仅盛约没变,他自己也没怎么变,依然是直男,也依然像当年一样很喜欢弟弟。
无解。这分手简直白分了,柏方时甚至冒出一个危险的念头——或许柏拉图式关系也不错?
……还是不了吧。
他想象不出两个男人面对面清心寡欲一辈子的生活该怎么过,又不是那方面有毛病。
“吃药。”柏方时强行把药片塞进盛约嘴里,换了一副讲道理的口吻说,“你最好快点好起来,否则明天还得请假,再请两天影响了进度,赵导要骂人了。”
柏方时把水杯也递过去,强迫盛约喝。
盛约脸色恹恹的,没拒绝,不情不愿地把药片咽下去了。
吃完问他:“你刚才要说什么事?”
“……”
柏方时刚才是信口胡诌的,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故意忽悠盛约吃药而已。
但盛约当真了,以为他来看自己也是因为有事才来,见他迟迟不回答,表情顿时有点不好看了:“你想说什么直说行吗?有那么难以启齿?”
“……”
柏方时只好绞尽脑汁想了一下,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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