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空间里迸发出让人愉悦的声音。
“第一次不是,第一次在图书馆。”林河也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认真的辩解道。
“是么。”陈锦仰着头喝了两口,有透明的液体从罐子口边外溢,顺着他的下颌和喉头迅速的往下流。喉头因为吞咽而上下起伏,那微妙的弧度却恰好被衬衣的领口半遮半露。
“你那会儿在给我班上的同学做笔试,你应该记得的,我们在图书馆走廊上迎面见到…”林河颇为期盼的又强调一遍,眼神湿漉漉的望着陈锦,几乎像某种带着渴求的小型野兽。
陈锦却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烦躁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啤酒得到缓解,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他似乎曾经窥视过林河的内心,那种接近于灵魂的纯粹的东西。他觉得那是自己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东西,干净,赤诚,专注,还有似乎燃烧不尽的热情。
可他的外在躯壳却又充满了不确定性,让人感到无力可施。陈锦在仔细咀嚼自己的内心。他开始怀疑自己所见到的林河到底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期望,还是真实的本就如此。
但无论是哪一种,陈锦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关注早已经超出了正常的限度。
“师父?”林河轻声的喊他。
“小河,你的父母呢?”陈锦回过神来,问了个之前就考虑过的问题。
林河愣了愣。
“我是留意过。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什么。别往心里去。”陈锦几乎想要伸手摸一摸这个男孩子的头顶。
“去年都去世了,因为意外。”林河慢慢整理好语句,字斟句酌的回答,“之后我就一个人过了。”
“你父亲是工程师?”陈锦指了指满桌子的物理书。
“不是,他们就是普通工人。是我自己喜欢。”林河站起身,去抽了两本厚厚的笔记来,“以前舍不得复印,我还去抄过些书回来。这比买的强,抄完都差不多记得了,再看看就理解了。”
陈锦失笑道:“天下人学基础物理,要是都有你这本事就好了。说得这么轻松。”
说到感兴趣的话题,林河很快被他岔开了忧伤,也笑起来:“确实挺轻松,那感觉您也知道的吧?”
陈锦看着面前年轻人的笑脸,终于伸出手抚摸他的头顶:“是的,我也知道的。好孩子,所以我才会找到你的。”
“你该更自信一点。你明明比他们都要好。”
陈锦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摩挲林河的头顶和后脑勺。脖子后面皮肤□□的地方,甚至起了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林河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忍不住的发抖。
陈锦的手干燥而温暖。
熟悉的触感从头顶传来,林河却完全没有上次一般、如同醍醐灌顶的领悟。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心口有一团火腾腾的忍不住外冒,耳朵里像是突然灌进了巨大的噪音,钻进脑袋里嗡的一声全炸开了。
等到林河终于灵台清明的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用手硬拘着陈锦的手腕抬高,把对方整个人都压在沙发上。
陈锦的鼻息悠长的吐息在他脸上,让林河脸上有些痒。对方的体格素来都是精干强健,完全没有中年人的疲态。林河整个人几乎全都压在他身上,全身心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体坚韧的触感。
林河讷讷的松开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不知轻重的把对方的手腕勒出了红痕。陈锦还是半躺在沙发上,只眯着眼静静看着他。
想要拥抱更多的冲动终于在陈锦如审视一般的冷静神色中,被林河懊恼的压抑了下去。他起身后迅速扭过身子,反复整理自己的上衣和裤子。十几平方的小客厅里只有衣物摩擦的声音,和不知是谁发出的轻微呼吸声。
“小河,你今晚喝多了。”陈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静自持。
林河停下了手里整理的动作,抿了抿嘴,“我没有。”
“小河……”背后传来细碎的声音,林河意识到自己被陈锦拽住。
“我没喝多!”林河突然压不住怒气的低声吼道,甩开了胳膊上陈锦的手,甚至不愿意回头对着他说话。
这个周末的晚上,原本借着啤酒宵夜,充满了林河那间单室套里的温柔气氛顿时消失殆尽。
如果林河站在自己家厨房的窗前,应该会看见陈锦站在楼下自己的车边明明暗暗的抽了半个小时烟,之后把烟盒狠狠砸在地上,独自开车离开。
但今年才二十一岁的林河,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勇气。只是带着无尽的懊恼与烦躁,浑身脱力的躺在自己的家里。
五内俱焚,如堕地狱。?
☆、走火
? 设计yù_wàng与ròu_tǐ的□□本身,一贯是成正比的。
——这是发源于d大某年元宵节后的教授级聚会上传出来的酒后戏言。
陈锦不爱掺和这些老货的相互瓜葛,但向来也对此说法颇为赞同。年纪大了的设计师们总是喜欢指手画脚,也许正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干不动了。
自从降为院长助理之后,胡老板安排了些县级市桥梁建设的工作给他。生活反倒比从前辗转于各种政府部门间要规律了许多。
大片的空白时间,突然占领了他原本兵荒马乱的计划表。白天在院里带着设计组老老实实画图赚钱。早上食堂,中午食堂,晚上食堂。吃完了回家洗澡看书看电视,然后早早睡觉。
陈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家似乎太过空旷,而内心中似乎沉渣泛起一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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