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掉进了水里,并且溺水的感觉也非常的真实,因为在阵中,他们也是看不到别人的。
这大热天的,听最早发现的村民说这两人已经在这游了好一阵了,开口叫他们也没反应。这两人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脸色也很不好,景临怕再让他们这么游下去,恐怕得累虚脱了才行。于是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阵法撤掉。
在那两人的眼中,就见原本浪潮汹涌,深不见底且望不到尽头的湖水,眨眼之间就褪去了,两人一下子就放松了,这一放松,直接就晕了过去。
这两人不乱舞,在这里的几个村民也敢接近了。
其中一个盯着那中年人仔细看,越看越疑惑,不由道:“这人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
“是吧?我也觉得面熟,好像在哪见过,肯定是附近村里的人。”
“这是钟伟啊!”终于有人想起来了,“钟萍她大哥啊,每年走亲戚都会来咱村的。”
有认识的人也惊了,“高宏海他大舅子?那不是一个大胖子吗?”
“是啊,难怪觉得眼熟但是一直认不出,你盯着他脸好好看看,是不是和以前那个胖子很像。”
“嘶……你这一说,还真是越看越像。”
景临把阵法重新布置好了,听了他们的讨论,就说:“那就先把这两人放到小屋里去吧,我们看着,麻烦你们谁去通知一下高家人过来。”
有闲着无事的,便自告奋勇去通知高家人,还有队长家。
景临就和其他人把这两人抬到之前村口修建的小屋里,把两人放到里面简易的木板床上,等村里来人了再叫醒他们。
很快,高家人就来了,马仁善等人也来了。
“大哥!孝辉!”钟萍看到木板床上的两个人,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娘家就只有大哥一家了,往年春节两家都是互相拜年的,但去年因为危险她就没回去,这么久她一直在担心着大哥一家,但是因为路程比较远,骑车的话最少要两个小时,沿途很危险,所以也不敢回去。
其他人看着瘦下来的钟伟尚且不敢确认,钟萍却没这烦恼,毕竟自家大哥,年轻的时候也是不胖的,何况旁边还有自己的外甥,总不会认错的。
两人晕过去了,但有呼吸起伏,钟萍为此放心不少,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掐了两人人中。
“水,好多水!救命!”从昏迷中苏醒的钟伟,又开始舞着双手挣扎,看来那溺水的错觉给他留下的阴影不小,也从侧面证实了景临布置的这个幻阵,效果对普通人来说杀伤力也挺大的。
随后钟孝辉也醒过来了,他没喊救命,不过一睁眼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他,被吓得不轻,等看到熟悉的高家人后,才松懈下来,然后对着钟萍就嚎啕大哭:“姑妈,我妈没了!”
钟伟在看到自家妹妹时,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了,听到儿子的哭声,眼睛一下子也红了,也忍不住跟着哭。
这哭声太悲痛了,周围人受情绪感染,也跟着难受。
钟萍抱着钟孝辉哽咽道:“别哭了,给姑妈说说怎么回事?大哥你怎么这么瘦了?”
钟伟忍着发疼的嗓子,慢慢道:“今年春,我们村突然来了一拨人……”
今年开春,钟伟他们看着田里的东西都不长,全都很着急,然后某一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一拨人,说是县城基地的人,来村子里招收对种田在行的农民和有相关经验的大学生。他们当时说,进了基地,每天只需管管田地就行,能种出东西有丰厚奖金,没种出基地也不会怪罪,而且可以带着家人去,去了会给办基地居民证书,分房子住还包三餐,生病了也有免费的医生治病。当时村里在闹蛇灾,每天都有许多的毒蛇出现在村子里,村里被咬死过好几个人,那时候他们村人心惶惶的,这些人说的条件也非常优厚,就冲着进基地比在村里安全这一条,许多人就已经心动了,更何况,村里人从小对着田地,除了年轻一辈,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就没有不会种田的。
村里人都想得简单,现在田里没有收获,村子里也不安全,大家可以先进基地躲上一阵,等外面太平些了再回去一样的。那时候大家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搬着家里的粮食用品,几天之内走得精光。钟伟和一些村民当时是不想走的,但是如果村里只剩他们几户人家,就更不安全,他也想过带着家人家当来投奔自己的妹妹一家,但路途很远,又那么危险,他怕还没到妹妹家路上就出事,就只能跟着村里人一起去了基地。
跟着那些人到了地方,才知道所谓的基地只是县城的一所寄宿制小学。刚到的时候,那些人确实按照说的那样,给他们分房子住,但是每户人口不论人数,只分到一间小宿舍,床就是那种原本的上下两层铁架子床而且只有这么一张,包吃住每餐也都是一碗稀粥而已。村里人一见到基地是这样的情况,立即就打了退堂鼓,都找到当初领他们来的人表示要回去。
但是那负责人立即就变了脸色,说什么这基地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然后带着基地的打手,将他们带来的粮食日用品等全部抢走,说是交的进门费和食宿费。对方人多,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壮年汉子,他们这边都反抗了,但好几个人当时就被打的爬不起来,剩下的人也都怕了。
而那几个被打得最严重的人,基地也没有让医生过来看看,好几个拖了几天就这么死掉了,没死的,也落下了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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