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得不行!”李新府故意“嘎嘣”一声嗑得脆响,然后趴到桌上,将瓜子送到雪舟面前,笑道:“阿雪,你也尝尝?”
雪舟抬起眼角瞄了瞄那张黑脸,又瞄了瞄瓜子,戳在小洞里的指头就往李新府的手边一点点挪了过去。
眼瞧着就要摸上那粒瓜子了,李新府忽然缩回了手,往嘴里一扔,又是“嘎嘣”脆响,然后就哈哈地笑了起来,“上当啦!小傻子!”
雪舟瞥了他一眼,一手撑着下巴把脑袋扭向了一旁。
“生气啦?”李新府又凑了过来,这次是直接将整包瓜子呈在了雪舟面前,“呦,这嘴撅得都能栓头小牛啦!别气别气,叫声哥哥就给你吃。”
雪舟也不看他,就道:“我有哥哥。”
“你哥又不给你瓜子吃。”李新府边说边又嗑了起来。
“我喜欢吃什么我哥哥都给我买。”雪舟用一点也不稀罕的眼神瞅了瓜子一眼,说:“我哥哥昨天还给我买柿子饼了。”
李新府被他这话里的小得意逗乐了,眼珠子一转就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傻子,你当你哥哥能一辈子对你好?等你哥给你娶回个嫂子,眼里哪还能有你?”
“嫂子?”雪舟转头正视了李新府,眼里含着迷茫和不解。
“嘿嘿。”李新府贼笑兮兮道:“嫂子,就是给你哥暖被窝的。”
雪舟有点明白了,他不大在意道:“我哥哥不用嫂子暖被窝,我给我哥哥暖。”
“傻子!”李新府往桌上呸出个瓜子皮,坐回了原位,把腿上的被子拢了拢,闲闲道:“这炕烫得人都要上火,还用你暖?我说的那是水溜溜的大姑娘,身上又软又香,是给你哥抱着亲嘴生娃娃的,懂了不?”
雪舟心里忽然就有点慌乱,他皱起眉头大声道:“我哥哥只抱我,只跟我亲嘴!”
李新府愣了愣,没想到小傻子也会生气,笑得前仰后合地直拍桌子,“看把你急得!你哥要能给你娶个好嫂子,也好照顾你啊,总不能让他一辈子被你拖累得连个家都没吧。你还真是个傻子!”
雪舟看着李新府那张笑脸,简直是要发火,可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反驳。
就在这个当口,杜梦楼进了屋。他先是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将木盆放到了桌上,转身关好房门才走到了炕边。
“你以后别叫他傻子。”
李新府仰起脸,笑模笑样地道:“阿楼,我可没坏心眼,就是逗他玩呢。”
杜梦楼从袖中竟是拿出了颗水红的大西红柿,从中一掰,一分为二,将其中半颗送到李新府嘴边,轻声道:“这个堵得上你的嘴?”
杜梦楼说话从来都是又轻又慢,刚刚好叫人听到耳中,李新府就爱听杜梦楼说话,那声音也说不上多柔软,还有点冷冰冰的感觉,可他就是听着舒坦。
李新府一口咬住了西红柿,咬下一大口后拿在手里,笑得一口白牙,“堵得上!你不爱听,我以后不叫你弟弟傻子就成了呗!”
杜梦楼没接话,只是转身将剩下的半颗给了雪舟。
雪舟拿过西红柿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竟是半天都咽不下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口一直堵到了嗓子眼。
“阿楼,来几把!”李新府两三口把手里的吃个干净,反手往屁股后一摸,一副花花牌就撂上了炕桌。
杜梦楼也不吱声,手掌在桌上轻轻一扫,将瓜子皮拨下了床。然后坐在了李新府的对面。
这花花牌是李新府教杜梦楼玩的,原本要三个人才行,可雪舟连数都数不过二十,哪里又能记住那些复杂的玩法?于是,一副四十八张牌,每次洗好了就从中抽出一沓,用剩下的玩,这样彼此也不清楚对方手里的牌路。
李新府是很有点赌徒心理,以前在村里时就常蹲在村口树下的荫凉处看别的男人玩筛子。只是他家大姐管教得严,他自己囊中羞涩,还有那死抠门的性子,始终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半吊子。他不来钱,谁跟他赌?以前是没人,如今有了,杜梦楼。两个没钱的凑在一起,还要过那赌瘾,用什么?
杜梦楼眼帘一抬,看向了李新府手边的那包瓜子,李新府会意,道:“行,可这是我的,你拿什么来?”
“先欠着。”杜梦楼洗好了牌,放到桌中央。
李新府从中抽出一张,切走了上面的一摞,摇头道:“这不行,没这规矩,哪有不带本钱上赌桌的。”
杜梦楼先取牌,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头也不抬,轻声道:“本钱刚不是压你那了?”
李新府愣了下,恍然大悟,恨恨地揭了张牌,道:“你可真够贼的!半个西红柿换我包瓜子?想美事呢?”
李新府一肚子不满,可手上牌也是一张张地揭,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雪舟挨坐在了杜梦楼身旁,像个小姨太太似的把西红柿喂到他嘴边,小声道:“哥哥我吃不下了。”
杜梦楼看着手心里的牌,就着雪舟的手吃了两口,然后微微偏过头,雪舟就将西红柿拿得远了些,过一会又再喂上前去,直到哥哥吃光。
李新府眉开眼笑,显然手里的牌是十分的得他心意,“出牌?”
杜梦楼垂下眼,拿起张牌反扣在了桌上。
李新府有点诧异,琢磨着不能就这么放过杜梦楼,两个人玩,第一张就打扣牌,那杜梦楼输也输不了多少,他赢也没个赢头。李新府手按在那张牌上,道:“掀!”
牌被翻开,是张“大戏”,李新府眼冒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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