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特殊渠道将李家余孽送出国境的李家,为何不可能呢。
朱定北不敢置信。
筹集这么大的物资,李家不是宁家,怎么可能做得到不动声色?边境军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是雪灾最大的时候,瞭望台上也有人值夜,怎么可能会错过那等庞然大物?
宁衡反握住他的手,继续道:“灾年一事,钦天监的预判无人不知,若是李党从那时候便有准备……”
“阿衡,”朱定北打断他:“我记得,天灾之前,扬州府因为谈渎职罪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人在扬州、荆州、广州大肆买卖囤积粮食,当时你还曾担心这些人趁机抬高粮价……若是,李家也在其中,你们可会漏过他们?”
宁衡顿了顿,叹了一声:“依当时的情形,只要没有恶意出售,朝廷和宁家都不会干预。”
也就是说,若是有大世家或是其他人跟风买进大批粮食存库且没有以此盈利,那么在粮库尚且能够应付灾年的时候,朝廷也不会对这些人征粮,李家人在这些人之中便是安全的。
“李党果真老谋深算。”
朱定北咬牙切齿,不论是阮家黄家还是宁家,他们在四年前便谋划了今时今日的计策,实在让人为之心惊。
他此时恨不得现在就在洛京!
他们猜测到这个可能性,但是其他人没有。若是朝廷和边境军因此低估了匈奴的兵力和粮草能力,那么战事便已经输了一半!只要想到,在不久之后匈奴和羌族的铁骑便踏入大靖国境内,朱定北便再也坐不住了。
该死的,这个时候他却还困在这个破地方寸步难行,连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
可恨!
“长生,别急。”
宁衡也起身,揽住怒气腾腾的朱定北,他安抚道:“大靖军力强盛,若是真到了开战的时候,或许错失先机,但大靖千万兵力对上匈奴和羌族不足三百万的兵力,这场仗不会输的。你要相信你阿爹和十六叔,他们守得住。”
朱定北狠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对宁衡说:“阿衡,我心中不安。他们能让宁州和凉州生乱,同样也能让鲜卑生乱,而且防不胜防。高飞扬在鲜卑虽然治理上游刃有余,但鲜卑现在的情况不必咱们原本以为的匈奴好多少,朝廷下发的那点粮食和牲畜也只能缓一缓燃眉之急。鲜卑人若是被煽动,到时候顾首不顾尾,我只怕就算是阿爹也将束手无策只能硬拼。”
大靖在鲜卑建府也快有七年了,鲜卑人现在看来与大靖人相处太平,但耐不过灾年的祸事。
鲜卑损失惨重,大靖要养活这些人不容易,若是这时候匈奴或是羌族给这些为了活着什么都能干的老百姓一条生路的话,原本就对大靖并无多少归属感的鲜卑百姓是叛还是忠,答案一目了然。而入主鲜卑的徙民,熬过了这几年灾,也是饥皮饿骨,就算死忠于大靖也没什么战力。
想及此,他心中便觉得有一团火在烧。
他朱定北能想到的事情,匈奴或是李党怎么会想不到?
事实上,比起宁州和凉州,鲜卑府才是他们更好的下酒菜。他不相信,他们竟然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让鲜卑府太平地挨过这一年去等大靖全面的粮畜救助。
“阿衡,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必须快。”
他说。
宁衡叹了一声,在不断轰炸天际的雷声中说道:“我知。”
朱定北实在坐不住,这些猜测让他心中不安,可别说这个岛,便是这场雨就让他在这个破烂的草棚中寸步难行。虎落平阳,朱定北一时间心酸又不忿,忍了半晌才在宁衡的劝告下坐回草团上。他扯过今日搭棚时剩下的木头,剥了树皮,在角落摸索出一些尖锐的石头——他昨日找到一些果壳坚硬的野果,便是用这些石头尖撬开的。
宁衡见他在木头刻着什么,不由心疼:“长生,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明日你还得耗用体力。”
朱定北摇了摇头,也不管宁衡看不看得到,在黑暗中刻了两笔,摸索了一下字迹实在分辨不出,便干脆用石尖在木面上用力刻下两个字:朱、宁。
他对宁衡说:“没有多少时间了,阿衡,我不想干等着。”
他们现在都有伤在身,他腿上的皮外伤还好说,宁衡的伤却必须小心养着。等到他们造出船,摸索到出路已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所以,他们要求援。
宁衡愣了下,再看他手脚并用折断了一截木头开始剥皮,便明白了。他道:“长生你来折,我来刻。”
见宁衡明白他的用意,朱定北自然同意。
宁衡边刻边暗自想着旁的事,他在岛中消极度日,从未积极想过逃生的办法。可,长生一定没有一刻停止过思考吧,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二话不说便用这些木头开始刻字求援。想必他前两日已经有这样的念头了,否则怎会提前弄了这么多木头回来,是因为他的伤长生不敢离开太远太久,才会暂时将投木入海寻找救援的想法搁置吧。
朱定北一脚踩着木头双手用力掰断,这么闷不做声地干了半晌,直到草棚里多余的木头全都用完了,他才停下来。
摆弄着刻好字的木头,朱定北唉声叹气道:“但愿这些木头能飘得远些。”
他相信,宁家还是朱家一定不会放弃他们二人,不论过去多久海上肯定有着搜救他们的船队。只盼着,这些刻字的木头能在他们造船离开前今早将救兵引来。
不多时,宁衡也刻完了,他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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