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寒季的那一个末尾,范禹也算是因一次无心的过错,而令得自己在对着祖辛那一张冷涩脸的痛苦之中度过。
哪怕换季了,都进入了热季了,祖辛还是没换脸,依旧一张冷涩脸。还将钱匣子的钥匙甩给他,说不敢管他那些钱。得亏范禹没敢收那钥匙,若真收下了,估计接下来的一年都不会好过。
等到他家那个呱呱档口上也兼卖起了粉红与粉绿色的大椰波板糖与大椰棒棒糖并气势比那两家酒楼里卖的糖棒还盛之后,他因对着祖辛的冷涩脸对怕了,就想到了他那个之前被他列入长远友情发展计划却已经被他忘记了许久的“新朋友”——夏侯乙。
不是因为被祖辛的冷脸对怕了而去夏侯乙那儿寻求温暖,而是因为他觉得夏侯乙那样地一表人才,且又自有一种fēng_liú魅力,那肯定是在哄人方面相当有一套的。去问他,肯定是不会错的,而至于范禹他自己,在这一方面简直是一个废物,他本身就无趣至极,哪里还知道如何去哄人呢。
他先是去了夏侯乙的酒楼,得知他不在酒楼里,而是在他府上,于是他又去了夏侯府。
范禹被里头家仆引至夏侯乙的书房,他这回是空着手来的,因实在想不出能带什么东西上他这儿来了。他每回上这人府上来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城里富户的一个远在乡间又或是远在大山里的一个老亲,远得很的那种,跑进了城里来投奔一下有钱的亲戚,手里还得带着些田里地里种的又或是坛子里腌的菜。而事实上他是真没什么可带的了,除了上回那个凉棒,现在在侯乙酒楼也早都卖上了,那他还带来夏侯府上做什么;再有就是他家地里种的菜也不见得有多好,婆婆虽种得比以前好了,可也没好得可以让他当一份礼一样地带上这人府上来的。
好在他天天差人送他家特有的水过来。夏侯乙一早已喝惯了他家送过来的水了,夏侯乙跟他说过他即便是去酒楼里,也是要让人带一罇那种水过去的。
夏侯乙没想到他会来,就问他:“难得啊?想着上我这儿来。我背上都酸死了,早想有个人来给我按按了,也总不见你出现。都忙什么呢?听说你也卖上糖了,色泽还挺新异的,且价钱还比我们的要低一些。连累得我还得让酒楼饭庄里的人一劲地吹擂我们那糖棒的‘效用’。”
他说了这好长篇的话,范禹听了后就说:“我那个是卖给小孩儿吃的,只图好看好吃,不比你们那些还带效用的。你就让你们柜台后的多吹擂吹擂,这做买卖还不就是这样?”
跟着,他就走了过去,问夏侯乙:“哪儿酸呢?你趴过去,我给你按按。你这才二十几?就这酸那酸的,我看就是动得少。”
夏侯乙又将书房里那张长案上的东西清了,之后也不知由哪儿拿出一床被子,铺了上去,跟着,人也趴了上去。范禹就侧身在那张不高的案的沿上坐了下去,跟着帮他又摁又按他那张按起来特别费劲的背部,因为他身上的肉一点儿也不松,也不知平时有没有在练些什么,哪里像是筋脉不通畅的样子。只是既然他非嚷着说酸,那也只得按。
按了一会儿,夏侯乙问:“哎?对了,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一经提醒,范禹一下记了起来,就说:“哦。这个……”停顿了一会儿,就又接着说:“就这么说吧,如果你对着一个女人的一张冷脸对了都快一个月了,你要怎么做,她才能和你又好起来?”范禹想了半天,决定用“女人”指代祖辛,因他之前只是觉得祖辛长得像女的,喜欢吃的东西像女人的,经过了上回那件事,他现在就觉得他就连脾性都快跟女的差不了多少了。
☆、第 31 章
夏侯乙听了他这话,先是闷头自顾地想了半晌,就是想着:怎么,他身边难不成还有什么女人?怎么没听那两个盯着他的人报来给我听?
因想到那两个被差去盯梢的人竟这样渎职,于是他心里有股怒气憋在了那里,就在盘算着一会儿等范禹走了,就要把那两个不顶用的人给撤换了,再换两个机警的顶替上去。
他因这样闷头了半晌也不见答言,范禹当是他没听见,就推了推他肩膀,问道:“听见了没?我问如果你对着一个女人的一张冷脸对了都快一个月了,你要怎么做,她才跟你又好起来?”夏侯乙这时抬起头来,还侧了过来看向他,问:“什么女人?你哪时开始认识了一个女人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被他接连着问了这样多句,一副他不说清楚他就不回答的样子,范禹也只好放弃了用什么“指代”,也只好直接将祖辛跟他怄气的那一件事由头叙述了一遍。
夏侯乙一听完这个,心里却也不见得比先前好些,于是,他本是抬着头的,这会儿工夫又闷下头去,枕在交叠的手臂上,又是沉思半晌,在想着:怎么那么奇怪呢,打由上回那个谁看我横竖不顺眼起,我就觉得他怪怪的。
但夏侯乙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怪的,只是心里总是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范禹又推了推他的肩,想着自己把一切都和盘说出了,怎么他还是不给出什么回答呢,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细听他问的事。夏侯乙被他推了一把肩头,就头也不抬地答:“哄什么哄?我不知道怎么哄!要哄你哄去!”
范禹一听,这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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