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型显然有某种相互联系的办法,有一个人消失了,其他人马上就都知道了。周围的死士迅速而精准地找到位置,一拥而上。
一把剑从头顶斩落,纪桓往右边滚去;另一把剑斜着砍下来,纪桓慌忙格挡。正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穿过雨声传进了纪桓和死士的耳朵里:“去给寡人看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嗯……汉朝没有玉米,但是蠢桃不认识别的类似玉米的高而密集的农作物了。所以……架空的世界我说了算!╮(╯▽╰)╭
☆、常伺虎豹与豺狼
远处似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去给寡人看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纪桓精神一震,竟又有了几分力气。他格开一个死士的剑,反手又刺伤了另一个死士。然而他已是强弩之末,这两个动作似乎已经耗费了他过多的力气。此时他剧烈地喘息着,肺里隐隐作痛,受伤的腿已经完全动弹不得,手臂也沉得像是灌了铅。
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的死士简短地命令道:“走!”而后他一剑刺向了强弩之末的纪桓。
那一剑来得实在太快,纪桓已经无法躲闪。他只能尽量偏开身子,那一剑避开了他的心脏,但是结结实实地刺在了胸膛上,并且几乎一直划到了腰侧。
训练有素的侍卫已将死士团团围住,那人最后不甘地看了地上生死难测的纪桓一眼,突然横剑斩向自己颈间。
侍卫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死士的血喷出去三丈远,基本上人人都分到了一点。
六月的天气虽然炎热,可刚才一场大雨卷走了暑气,设计得十分完美的长祚宫里还是很凉爽的。而赵承只着了一身薄薄的纱衣,简简单单地把头发绑成一束,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燥热难耐。几层纱衣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扰得他更加烦躁,如此过了许久,赵承才恍然大悟:这大抵是因为自己心不静的缘故。
可不是么,您一直在殿内踱来踱去不仅晃得人直眼晕,自己不也出了一身汗。
“大王,齐王的车驾闯进来了!”赵承身边的小内侍郑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对他禀告了这么件匪夷所思的事。
赵承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什么叫“闯进来”?赵显虽然脑子不好,可起码的礼仪还是有的。再说他“闯”弟弟的居所干什么?他就是再烦赵显,还能不让他进门吗?
几年后那个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内者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出来。赵承苦恼地想道。
“阿承,快叫几个太医来!”赵承正腹诽着,赵显慌慌张张的声音就恰到好处地传了过来。
……他还真闯进来了?!赵承霍然回头,瞬间便变了脸色。
雨不要命地下着,从庭前到殿内的那一小段路,已经让赵显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狼狈地贴在身上,水珠顺着一缕从冠里跑出来的头发滴落在地上。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让赵承震惊,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显怀中的那个血人身上。
纪桓的伤口已经进行过简单的处理了,可是胸前那道伤口又深又长,几可致命。赵承顾不上跟赵显打招呼,连忙引着他朝内殿走去,边对郑安吩咐道:“请太医来,快!”
赵承的声音透着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沉稳,惹得赵显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可是没有人知道,此刻赵承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恐慌,他的小先生那一身的血迹让他一下想起了那个噩梦:纪桓血溅三尺,他心爱的书房里弥漫着龙涎香都掩不住的血腥气,一个疯狂的声音在他耳边尖叫着:“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赵承的指甲死命地掐在掌心里,孤家寡人?我偏不信!
太医迅速给纪桓止了血以后,几个人便低声交谈起来。赵承在殿内踱了几圈后终于按捺不住,出言问道:“怎么样?”
为首的一人吞吞吐吐地说道:“这……大王,他伤势太重,耗力又大,臣……说不好。”
赵承险些被那句“说不好”气死,不过还没等他发作,旁边的赵显便发火了:“说不好?什么叫说不好!你们连点皮外伤都看不好,怎么进的太医署?少府失职!”
这下别说太医,连赵承都狐疑地看了赵显一眼。这下,他倒是忘了刚才自己也想斥责太医,安抚了兄长几句,便对太医说道:“你们尽量治吧。”
被赵显胡搅蛮缠了一番,赵承倒是镇定了下来。他看了纪桓一眼,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而他这兄长万一再出言恐吓太医,恐怕对医治更加不利。想到这,他悄声对赵显说道:“阿兄同我出来一下可好?”
显然,赵承好言好语叫“阿兄”的时候并不多见,赵显明显愣了一下。他们兄弟二人走到外殿,赵承低声才问道:“先生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赵显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坐着车正往城里赶,侍卫老远就看见他们打斗了,道边的玉米地都被砍得惨不忍睹。我一想,长安城外公然械斗,这不是要翻天么?我就叫人过去看看,哪知,居然是长卿。”
“先生一个人?”赵承疑惑地问道。
赵显肯定地点了点头:“只有他一个人,身边连头畜牲都没有。”
赵承抽了抽嘴角:“那刺客呢?”
赵显挥了挥手:“那帮人做贼心虚,叫我一嗓子吓跑了。有一个不死心的,砍了长卿一剑就服毒自尽了。”
赵承:“……”也就是说死的死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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