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陛下您说什么?”
赵承大步走在前面,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何处不无常
一路之上,他们再也没有住过这样狭窄的驿馆,赵承却觉得有些失落。可他一时想起自己两次与纪桓同榻而眠都被人抱在怀里的窘迫景象,又深觉这样其实也不错。
至少要等他长得高一些吧。
他们一行人来到安邑,赵承拿着他那枚以假乱真的贞阳侯印信,直接便找上了河东太守傅融。虽然贞阳侯跟傅融根本没半点关系,可他看在“功臣之后”的份上,还是亲自出面,周到地招待了这些来自长安的贵客。
纪桓按照赵承的意思,自称是贞阳侯家丞,奉命前来买马。可傅融年届五十,老谋深算,眼光何等毒辣,能信几分就不一定了。事实上,他一眼便看出这一伙人个个非富即贵,绝对不是什么侯府侍卫。
可傅融一时间摸不到纪桓等人的底细,便顺水推舟,乐呵呵地恭维道:“先生如此年轻便得贞阳侯赏识,前程不可限量啊!”
纪桓这人面对匈奴人的时候,谎话编得滴水不漏,可对上自己人就有那么点不中用,可见良心未泯。他闻言一僵,总觉得这老狐狸话中有话,只好干笑了两声,说道:“哪里,哪里……”
赵承在一旁插嘴道:“那当然,我家阿兄从小便是世子伴读……哦,不,现在已经不是世子啦!”
他一副童言无忌的天真样子,倒真让傅融宽心了不少。傅融暗忖,不过是几个孩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弱冠,就算身份存疑,难道还能掀起什么滔天风浪来不成?这样想着,傅融觉得赵承都变得可爱了不少,便笑着哄了赵承一句:“哟,小公子的阿兄当真厉害呢。”
天色已经不早了,傅融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着人安排了驿馆。到底是河东郡治,安邑的驿馆条件非常不错,赵承进屋后打量了一周,点头评价道:“嗯,总算能住人了。”
纪桓没心思挂心住所,他跟在赵承身后,有些担忧地说道:“陛下不怕打草惊蛇么?”
赵承编的这套说辞这半真半假,漏洞百出,纪桓怀疑傅融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已经起了疑心。
赵承懒散地笑了笑:“无妨,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好让他收敛点,别的事暂时还不想理会。长卿,早点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跟那老狐狸扯皮呢。”
纪桓心事重重地回到赵承隔壁自己的房间。纪穆还在的时候,这河东太守曾供职于丞相府,听说是个能吏。后来由纪穆举荐,做了平阳县令。他任县令期间,平阳井井有条,后来一路升迁,一直做到了河东太守。
这人什么都好,只是太过贪婪。他在平阳时便因为钱财的关系,与平阳侯生过嫌隙。当年还是小小县令的傅融也当真是有几分“风骨”,对上天子宠臣都寸步不让,最后硬是逼得平阳侯拿他毫无办法。
不过这傅融对“贞阳侯家丞”倒是不算懈怠。接下来的几天里,傅融给纪桓他们看过好几批马,只不过良莠不齐。纪桓从中挑选了几种托傅融各买二十匹,按照赵承的意思先行付了钱,而且价格给得不可谓不优厚。
彼时的马是相当值钱的东西。不仅军队每年需要大量优良的马种作为战马,而且作为财产达官贵人竞相攀比自家宝马已蔚然成风,几乎成为了身份的象征。上至天子,下至官宦子弟,有不爱美人的,却几乎无一不爱宝马。
河东沃野千里草场丰美自是养马的好处所,而且此地临近匈奴,可以用粮食美酒换到优质的匈奴马种。马匹作为当地的一项重要的财政收入,监管相当严格,若不是找了太守本人,事情恐怕还不太好办。
他们出来的时日越久,纪桓便越担心长乐宫中的那位。可赵承一点都不着急。谈妥了马的事,他又亟不可待地拉着纪桓往安邑最繁华的街市上走去。
赵承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这个也要,那个也要。不一会工夫,他们带出来的几名羽林郎手中便抱满了各色玩物,在赵承把魔爪伸向一只漂亮的小奶猫时,纪桓忍无可忍地拦住了他。
“陛……阿罴,咱们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而且长安路远,这小东西恐怕经不住颠簸。”
赵承的手又可怜巴巴地缩了回来。他恋恋不舍地看着那猫,看得纪桓头疼心酸。这人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却几乎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自己现在更是连他养只猫都要劝谏,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好歹是条性命啊。
赵承偷眼看了看纪桓脸上的神色,心中暗自爽快。纪桓心疼得不行,心想不就是只猫么,自己好生照料着也未必就不能活。他正想开口唤住赵承,那卖猫的少女却先急急叫道:“公子留步!”
赵承意外地“嗯”了一声。
只见那少女双手捧着猫,声泪俱下:“公子若是喜欢,就把它带走吧。阿母病了,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口粮可以给它。它那么小,放出去也活不成。公子行行好,带它走吧!”
赵承不说话,眼巴巴地看向纪桓。
那少女极有眼色,一看这里做主的似乎是这年长些的公子,她又对纪桓恳求道:“求求公子了!”
纪桓生平一见不得赵承难受,二见不得美人流泪,今日两厢撞在了一块,可叫他头疼坏了。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这猫我们要了。”
接到一袋子钱的少女和得到了猫的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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