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姨娘不得宠,父亲最宠爱母亲和你我的。所有的荣耀与地位,从我们出身开始,就一直光彩夺目着。所以不论是父亲母亲叫我学习什么,我总是拼尽最大的努力,即便他们要我学习的从来不是我所热爱的。因为我知道,我是无双堡下任继承人。这是他很早就订下的。”
“虽然那时就知道我们还有个哥哥的存在,但是每年见他的日子简直屈指可数。也在偶尔见他的那时,我……觉得父亲怎忍心对那么小的孩子,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我还曾经觉得他可怜。”
“后来经手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开始接触从前不曾料想过的事情,才发现,原来有时候被摆在大众的面前,并不是件很美好的事情。越是藏着掖着,反倒不见得是可怜,也有可能那才是真正的幸运。”
随着宋祈最后一个字落尾,被削成一整条的柰子皮,也稳稳妥妥的掉在他面前的石桌上。宋颖已经被惊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来无双堡并不只有他们两兄弟。
而那个兄弟,宋颖是真正从未见过,以前的宋颖应当全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叫宋祈叫大哥,从来不是哥和哥哥,只是当他成了现在的宋祈以后,会偶尔叫宋颖哥。这是他上次回无双堡,碧玺尘觉得蛮意外说的,‘你竟然愿意叫他哥哥?以前你都一直坚称他为大哥。’
可能是一种反叛的情绪吧,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已,与他一母同胞的兄弟才是他大哥。连宋祈都说曾经恨过宋老堡主,可想而知,当时的两兄弟也在年纪渐长的时候嫉妒过那个被藏起来的儿子。
“那……父亲最爱的女人是谁?”条件反射,就想问。其实不必宋祈再说,他也猜到了。
宋祈一边将削好的柰子切成小块的形状,一边波澜不兴的望了宋颖一眼。然后将切下来的小小块果内,放到小小子的手上。
“啊!”宋颖突然伸手阻止道:“不能这么给他。”
“嗯?”宋祈抬起那张英俊又有些茫然的脸。
宋颖将桌上的小勺子在果子上轻轻刮下一层果沙 ,“他牙口还没长齐,会直接咽下去的。”
此时宋祈的脸上闪过一片赫然。然后很快的,他便领会了要领,开始一点一点刮着果沙,放到小小子的嘴边。
“啊!”小小子一张边口一边做着往常宋颖喂他东西时的口头禅。一口果沙下肚,小家伙满足的直往宋祈怀里扑。看到他如此顽皮又可爱的一面,宋祈哪里会不喜欢。只是抱他的手法依旧很生涩又僵硬,就怕将他抱伤了似的。
如此又过了一天,如华疆所料,宋祈给了宋颖一块出宫令牌。并且很认真的叮嘱他道:“这个东西不能丢了,最好是贴身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宋颖接过令牌,稳重的点点头。转头将其交给了程易阳。虽然他们已经尽量不谈起南帝,但宋祈还是想要打听华疆的事情,更多的是他想知道对方对宋颖好不好。
回回一听到说华疆,最最显得兴奋的便是小满满。像是以为有人在叫他爹爹似的,他总会在听到华疆二字的时候,朝院外张望。并且口齿不清的唤着,“得得……得得?”
“是爹爹啊。”宋颖纠正他。但是纠正来纠正去,还是无果。
“看来他对你们很好。”宋祈忽然一副安心下来的神情道。
“是,他待我也很好。”
宋祈摸着小家伙的脑袋,不时感叹。“之前从未听说华城主有了子嗣,所以才见这小东西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谁说不是呢。”
“这样就好,就一直这样也很好。”
宋颖看见宋祈眼里的感伤,很明白他是在感叹自已的命运。“现在还恨他吗?父亲。”
“呵呵,有什么可恨的呢?能保住一个是一个,总比全被圈起来的好。”
听到对方如是淡然的语气,如是平常的面容。宋颖便觉得鼻头发酸,眼前的景色模糊。而他最想打听的还有一件事,那便是蒙克洛人到底如华疆所料的出现没有。
宋颖如今在宋祈的宫殿里,连程易阳都不能随易走出殿外,里面的宫人们全都将嘴巴闭得死紧,想要探听外面的一点消息,完全没有一丝可能。正好宋祈忽然发问华疆的去处,宋颖便将事情的来拢去脉朝他讲了讲。
只见宋祈当即拧紧一双眉毛,表情还佯装的没太大关系一般。“可是我没听说哪里有开战的消息传来。”
“这?……”华疆已经走了整整两日了,按说昨日就当是对方突袭的日期。
“华城主可否有说,这个消息来源可靠与否?”
宋颖忙点头,“他曾斩钉截铁跟我保证过。”
“那,会不会中途发生了什么呢?”看到宋颖满脸的担忧,宋祈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宋颖将目光落在宋祈骨节错落的手背上,心疼感顿时又冒了出来。真的是太瘦了。他反将对方的手攥紧在自已的双掌里。
那两天,南帝既未来到生机殿,也未召见宋颖。倒是宋祈在第二日突然悄悄与宋颖说:“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如果今晚上还是未从苏丹城传来消息。你就带上小东西用我给你的出宫令牌出宫去。”
“不,我怎能在这时候留下你一个人?”
“我在这里反而很安全,可你不一样。欺君罪,至少抄全家。到时我会想办法让人放你出城,一出城门你立即让人送信到城主府,让可靠的人早早有个准备。我料想华城主在来的时候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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